萤宫心想那般好相貌能招来祸事也说不定呢。面上倒是一派自然,不见任何不对。只把人扯过来,轻嗅着恋人脖颈间的熏香,暧昧地暗示道:“反正你等会儿也是着急,不若来做些不用cao心的事,嗯?”
听了这话,朱雀的脸色都变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挣扎要脱走,嘴里抗拒着:“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了……”
“怎么是添乱呢,”萤把人扯回来,不由分说地把朱雀的双手举高握在一起,“既是都cao心的,怎么能就挂念一个呢?还请陛下怜惜一下眼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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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妇惊悚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东宫殿下,下意识地想要喊人。却被东宫一把掐住了脖子,呼吸不畅,赫赫地喘了起来。
“不许惊动别人,知道了么!”东宫恶狠狠地威胁道。
王命妇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双股战战,除了点头胡乱地答应着,什么都不敢做。泉耐着心中的烦躁放开她,命令说:“光皇兄和母亲在哪里,你悄悄地带我过去。”
这位女官刚因劫后余生趴在地上发抖喘气,东宫的一句话又把她吓得快晕过去。哆哆嗦嗦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东宫殿下的耐xing实在是已经到了极限,便不管它抬脚就往里面走。却不想这老妇竟是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东宫的脚,哭喊着:“殿下,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
这反应简直就是在说明了里面正发生着不好的事。无名怒火燃起,彻底烧掉了他的心智。一脚把人踹开来,泉咬着牙往光亮处走去。
到了地方,泉将自己的身影隐在了黑暗处。见地板上有人影,细碎的jiāo谈声传出来,并没有发生一些让人难堪的事。
如火烧一般的内心渐渐平复下来,东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想到方才那等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觉得无比荒谬。自己方才都想些什么,怎么能无故怀疑兄长和母亲的清白呢。
但是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这样离开实在不甘心。而若等他人上禀,自己又不出现,不知会给中宫之君造成怎样的困扰。
一时冲动又成了下不来台的模样,泉有些懊悔自己刚才急冲冲地就闯进来了。正在思考要不要先退出,再装作刚到来的样子,泉忽然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自己的名字。
源氏公子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喊叫了吧。只听他说——
“就算是看在东宫的面子上,您也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么?”
“正是因为泉那个孩子,我才不可以再与你相见啊,”中宫似是在哭泣,完全没有了清修人的平和气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们正是要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好好赎罪才行呀。”
光源氏闻言哽咽道:“原来您觉得与我的相遇是罪孽的么……”
中宫无言以对,只揽袖哭泣,就算是剪去了长发也无损她美好的容貌。在灯光下可将人看痴了。光源氏很想就这么掀开面前碍眼的帘帐,顾忌此时的身份,忍耐了三番才没有做出有rǔ佛祖的事qíng。
“此次远行,亦不知何时归来。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来见您了。”他叹着气,万般的不甘和哀怨都藏在这一声当中,“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做了这么多,您也是不屑一顾的。”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若无你的大义,现在东宫的地位与安全恐怕都不能好好保全呢。”
“gān嘛又说这些话呢,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理由的。”光君的语气很是艰涩,似乎是难以启齿,又似是羞愧,“……既然您选择生下了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对我有一两分的怜惜呢……”
中宫没有说话,气氛甚是沉默。只不过屋内是包含着柔qíng的惜别,而窗沿下却正在经历着一场风雪霜寒。良久,藤壶中宫那温柔好听的声音才继续响起来——
“虽然……虽然泉是你的骨血,但这并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态度。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相遇正是一场孽缘,是前世累欠的业报。这一去之后,愿你多加保重。愿罪消之后,还有重逢之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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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天的雨真是说下就下呢……”陛下揉着困倦的眉眼,细听外面的风雨声,担忧地皱起了眉头,“泉为什么还不回来,这样大的雨……莫非是在三条宫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