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大侠qiángbào了仇人,燕南天想起事后江云舟当时的表qíng,他比江云舟更想哭。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这种恨不得将对方杀人灭口的下意识反应以及无比郁闷的心qíng,也就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懂。
然而此时就算他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到底是怎么会做出如此禽shòu的事,可他偏偏很清楚记得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包括撕了江云舟的衣服,包括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包括一再罔顾江云舟的反抗侵。犯他,直至释放出来才从摄魂术里清醒。是释放了才清醒,燕南天清楚自己在整个过程中完全没有挣扎抵抗过,就好像qiángbào江云舟的不是自己一样,如此恐怖的体验活生生发生在自己身上。
以燕南天的江湖经验,他不是没有听闻过摄魂术,然而像这么高深的摄魂术,若是江云舟下的,那除了妖孽之外真无法解释了。像江云舟这般年纪如何习得如此恐怖摄魂术?就算是花一甲子时间也很难达到如此深厚的功力。所以燕南天越是自信自己的武功,就越是心惊这摄魂术的不合常理。因为江云舟连他都能催眠得了的话,这世间就没有他催眠不了的人,而这后果将是非常可怖的。
不过此时燕南天已经没有了那份忧国忧民的心思,因为他qiángbào了江云舟这件事仍旧像旱天雷一般在他大脑里来回轰炸。他把江云舟当江琴来杀,可江玉郎竟然喊江云舟作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燕南天比其他人都更想知道。
然而燕南天并未等到江玉郎的回答,因为他一分神又被江玉郎打中了。
……
如果能够不醒来,江云舟会选择继续装死,现在一屋子里有四双眼睛盯着他,他除非是guī息,要不然想要躲过他们的敏锐观察力那简直就是不可能。
可是江云舟也不能用guī息大法,因为小láng崽子知道他的武功。如果小láng崽子有意或是无意泄露了他会guī息大法这秘密,那么当初他用guī息大法把陆小凤骗惨了的把戏就会bào露无遗。
guī息法这边行不通,装睡更是行不通,然而比这两者,醒来才是江云舟最大的难题,因为小láng崽子、花无缺、陆小凤都知道他是江玉了。
“哥,”小láng崽子蹲在chuáng畔边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江云舟,此时他只能握紧了江云舟的左手,希望他能够快点儿醒来。至于为什么江玉郎只能握住江云舟的左手,那是因为chuáng头的位置被花无缺这个懂得医术却又很可恶的家伙给霸占了。半边屁股坐在chuáng边,就这么夹在中间阻隔了他和江云舟。明明他才是江云舟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要被人如此隔开……
“小鱼儿,明天午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直低头注视着江云舟的花无缺连回头看一眼小鱼儿都吝啬。满眼满心里都是江云舟,花无缺知道解药一事不能再拖,假若大姑姑如此心急他和小鱼儿兄弟相残,那么明天的生死决斗大姑姑一定会出现。
“生死决斗没有问题,不过你能不能先解了燕叔叔的毒。”小鱼儿那古灵jīng怪的眼睛里装满了为难至极的愁苦。
之所以说是四双眼睛盯着江云舟那是因为燕南天被小láng崽子的yīn险歹毒放倒了,此时正一脸黑青继续他好不容易才结束的活死人生活。而小鱼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阻拦小láng崽子杀燕南天,他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若不是陆小凤出手阻拦,那他就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了。谁能料想到此时眼巴巴守在chuáng边的江玉郎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和手段,饶是燕南天都被他一边进行语言jīng神攻击一边放毒暗中偷袭给整成中毒昏迷。
“哥他--”
“江玉若是醒不过来,我要他陪葬。”花无缺先于江玉郎发话。
“燕叔叔他是--”小鱼儿急了。虽然说他和花无缺密谋好要演一场戏,可就算燕南天有千般错,花无缺也不能坐视他中毒不理。
“不用多说,江玉醒来我自会帮他解毒,然后jiāo由江玉处置。”对义父这一词有所保留的花无缺看了一眼此时变得安分乖巧的江玉郎,用九yīn白骨爪弄倒燕南天之后就像没事人般,果真不能小瞧了他。
对于花无缺来说,之前听到江玉郎那喊出来的一声哥,他便知道江云舟对他有所隐瞒了,因为江玉郎对江云舟的紧张程度根本不像父子之qíng,心底的怀疑被验证,花无缺的应对之法就是直接剥了江云舟的衣服光明正大地替他清理身体然后给伤口上药,这种理所当然的正攻态度让江玉郎这个与江云舟最为亲密的便宜儿子兼年下攻大为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