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左手托起琴尾,挡开莫大刺来之剑,右手一抚琴弦,声音突变,‘锵锵’作响,使人猛然一惊,琴头已向莫大‘太阳xué’点去。莫大剑已还鞘,左手抬琴杆,挡住曲洋的琴头。右手握琴弓,向外拉弦,‘吱’的一声长响,如哭泣一般,弓把猛然点向曲洋‘中府xué’。曲洋抚琴转身轻飘的让开莫点来的弓把,左手托琴平胸,右手自上而下拨动琴弦,又是‘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余声未绝,右手推琴头,转琴点向莫大胸侧‘大包xué’。莫大抽身撤步,躲开琴头,右手中剑斜刺曲洋腹部。曲洋左手下底,琴尾挡住向莫大攻来之剑,右手抚琴,琴声犹豫,叫人感到忧虑迟疑,扰乱莫大出剑决心似的,使莫大急攻之剑稍是慢了些,正好刺到琴头。
两人过招,招招凶险至极,却还能使琴声不断。叫迟婉儿大开眼界,莫大师叔说‘讨教几招琴曲,当然不能施展衡山绝技‘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那等纯粹剑招,可弹奏之时还能出剑攻击,而琴声不断,当真了得。那曲洋长老只是用琴,一手抚琴,琴声还是悠扬婉转,时快时慢,扰人心神,以琴为兵刃,在辗转之间点击对方要害。两人出手如蜻蜓点水,一沾及离,招数虚实并进。和刚才童百熊与解帮主硬对掌力截然不同,却比他们凶险的多。
两人弹琴都已用上内力,听的众人都随琴声,时悲,时喜,时怒。如东方不败,方丈大师,冲虚道长等内功深厚者,亦无任何表qíng的看着两人争斗,却也是qiáng运内力,抵挡两人发出的琴声。功力弱者,却是抗不住两人相斗的琴声,有细声抽搐,眼中含泪,有满脸通红像是愤怒不已,已有不顾场合的放声大笑。
迟婉儿经历大喜大悲,听到此幽幽凄凉的胡琴声,心头痛楚。看向旁边的各师姐妹,出家的师姐妹都是默‘‘观音经’抵制琴声,想来出家人心无杂念不被这七qíng六yùgān扰,并无大碍。俗家弟子却是有喜有悲,定力不足。看那郑萼更是随琴声不能自己,想这丫头机灵好动,xingqíng中人,怎能抵挡住这般琴声。迟婉儿抬起右掌抵在郑萼后心,帮她镇定心神,感到一股yīn柔的内力传遍全身,郑萼稍稍定了下神,满脸通红的向迟婉儿小声说道:“谢谢。”动作极其迷人,看的迟婉儿差点陶醉其中。
不再理会郑萼,转头看向天门道长,见他满脸通红像是非常愤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自己师傅随是xingqíng刚烈,可也是修道之人。功力也是深厚,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顺他目光看去,只见他两眼盯着的是位魔教一女长老,迟婉儿大量了下,只见她已是六十多岁的年纪,打扮不是十分妖艳,脸上略有些皱纹,却也遮盖不住那魅力的脸庞,已是盯着天门道长,面带微笑,似是讽刺,又似挑逗。迟婉儿心中纳闷,自己师傅和这魔教女长老还有什么瓜葛吗?不过正派之人和魔教之间多有仇恨,自己是不清楚了。
莫大和曲洋两人攻击之时,都是琴声突变,扰乱对方心神。这样随好,不过分心两用,招数未免无法发挥最大威力,得不偿失。刚开始时迟婉儿还想像两人一般,用箫声饶人心神,看来这只是宵小之道,落人下称,实不可取,便打消了如此念头。
两人曲中相斗,已过几百招。看似轻盈,但内力消耗却是不小,莫大手中长剑削向曲洋头颅,曲洋也不后躲,仍是跨前一步,缩头抚琴,右手抚过琴弦,竟如叹息一般,手过琴弦并未停留,并中指,食指向莫大‘膻中xué’点去。莫大把琴杆微微向右一移当住曲洋攻来双指,长剑已是到了曲洋头顶之上,手臂微颤,莫大的长剑又薄又窄,一晃之下剑身弯曲,刚好削去曲洋头上发簪,连带一丝白发。只听‘锵’的一声,莫大的琴弦已是叫曲洋折断,两人同时向后跳去。
只见曲洋披头散发,单手托琴,莫大琴弓jiāo与左手,一手拿胡琴,一根断弦垂落到地,两人已是停手。琴声顿时停了下来,丑态百出的众人,都恢复了神志,面面相窥,十分尴尬。
曲洋神色叹息,并没有比武失败垂头丧气的之色,“多谢莫大掌门手下留qíng,莫掌门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泪,实在美中不足呀。”曲洋自是知道莫大手下留qíng,那软剑若是在抖动稍是弯些,就不是削掉发簪和头发的结果,整个脑壳就会被削了去。但莫大的琴曲他是大感不快,有些过于低俗,但也不好当面点透。转身回到魔教队中,莫大也看断了的琴弦默而不语,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