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阜打了个冷战,“我又不是蠪蚳……”
“我还没有吃过烤人ròu。”王声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分外温柔。
苗阜膝盖一软,趴在王声腿边,拉着他的手,“声声,我以后绝对不亲你一脸口水!我轻轻的亲,绝对不留口水!”
王声翻了个白眼,指尖捏了个小火苗在苗阜眼前晃晃,吓得苗阜赶紧chuī灭了。
“来了。”苗阜突然停下玩闹,把王声拉起来躲在chuáng后,王声靠在他怀里好奇的看着外头,一阵白烟从窗外飘进来,一个白衣白发白须的老人站在小公子的chuáng头,什么也不动就静静的看着小公子,王声推推苗阜,让他赶紧抓人,苗阜觉得那老人有点眼熟,打算先问问再抓,谁知那老人如同惊弓之鸟,他俩才显出身形就跑了,苗阜丧气的推推王声,“追吧。”
王声不会驾云不过好歹会腾空,紧跟着苗阜一路往南追过去,眼看着白衣老人慌不择路进了长安城,不过好像是真不认识路,一头扎进了一处乌漆麻黑的荒地。
王声看着苗阜停下摇头无奈的笑,伸出脚踹踹他,“笑什么?怎么不追了?”
“那货进碑院了,那yīn气重,估计是把那当乱石岗了。”
“那也得追啊,你停在这城头gān嘛,一会儿又跑了。”
苗阜跳下城头,王声不明白他怎么不直接飞进碑院,但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小心的跟着苗阜走进碑院大门,苗阜指着碑院庭里红柱绿栏□□檐下那数丈高的一块大石碑,“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皇帝——李隆基的作品《石台孝经碑》,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可爱?”王声回想回想,“他哪里可爱?”
苗阜指着那孝经碑,一个字一个字给王声念:“你看啊,朕略萌!简亲,哎你说谁是简亲?你看三郎萌不萌?”
王声简直抓狂,拎着苗阜的衣领把他拉到石碑跟前,“你敢不敢竖着读!这又不是藏头诗,谁让你横着读!”他撇下苗阜继续向院里走去,细细看着那一方方《开成石经》。“写得真好!”
苗阜讪讪地摸摸石碑,“我这不是为了缓解下气氛么,太尴尬了。”
王声叹气,“本来不尴尬。你到底抓不抓人了?你要不抓人我可要坐下慢慢学了。”
苗阜拍拍他的胳膊,“等着哥哥给你变戏法啊!”左手捏着剑诀,右手从腰间扯出一块桌子那么大的白布,脚底下砰砰砰跺三脚,扯着嗓子开始唱:“小妹妹妹送我的郎啊!呦呦!”
王声浑身一哆嗦。他下山前应该问问师父,你是不是给我找了一个神经病?
“来到了大门北啊,一低头我就瞧见了,王八驮石碑啊!要问这王八犯了什么罪啊?他又吃了我的逃犯还不吐皮儿啊!”
王声想把眼睛戳瞎算了,不过幸好没有,也就看见了一个驼背的老爷爷拄着拐杖从孝经碑后走了出来,“苗阜,大晚上你又作死呢!”
苗阜冲他挥挥那块白布,“赑屃爷爷!”
“把你那孝布给我扔了!”大赑屃话音未落,王声一个火苗扔过去把那块布烧为灰烬,大赑屃看看他,“苗阜你媳妇比你乖多了。”
王声痛心疾首的鞠了一躬,“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
“乖,走,跟爷爷喝茶去。你叫什么名字啊?”
苗阜看看好像祖孙一样欢快聊起来的两人,急忙跟上去,“那啥,赑屃爷爷,刚进来一白衣老头被哪个吃了?”
大赑屃回头看看他,拿着自己的拐杖敲敲一旁的石碑,一个憨憨的小乌guī驮着一个昏迷的老头从石碑后出来,一脸不qíng愿的把老头甩在苗阜脚下,冲苗阜哼了一声就回去了。大赑屃笑笑, “小九好不容易才抢到,本来打算当宵夜的。”
苗阜把人收到葫芦里,冲小乌guī摆摆手,“回头带好吃的给你!爷爷我得回发鸠山复命了,王声还没正式入册呢,我得赶明天去于儿那,等我们后天回来再来看您!”
大赑屃一听还没入册赶紧催他,“那你还在这玩!昨天鹤翔跟我说完我以为你们早去发鸠山了,快去快去,声儿入了册拿了腰牌记得给爷爷看看,找爷爷很方便的,就唱苗儿刚才那首歌就行。”
原来那首歌不是苗阜发神经,王声懊恼的问,“非得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