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副少年模样,可那神qíng无比清冷的于儿看了一眼苗阜,递过两块腰牌,“单相思的我可没办法造个甲级的腰牌出来,而且你们都要再确定,对方是不是那个人。等你们想通了,三足乌的颜色自然会改变。”他把再加工的腰牌还给苗阜,又把另一块给了王声,就回自己的殿里去了。
看见于儿给的是绿色三足乌腰牌,上面只写了“长安·王声”,并没有苗字,王声其实是松了口气的。之前宁采臣跟他讲了许多阎浮捕快的事qíng,他还没有想好要和一个人一直绑在一起,即使这个人是苗阜,可颜色是绿色他还是有点不乐意。在昆吾山,师父说没问题,在终南山,师伯师兄他们不是都说他与苗阜契合度非常高么,这才是绿色!王声看看身边的苗阜,脸色铁青的盯着绿色腰牌,王声看惯了他或嬉皮笑脸或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么恨不得把腰牌吃了的表qíng倒是吓了他一跳,他伸出手拉住苗阜的胳膊:“苗阜,于儿是不是说腰牌会变色?代表的等级也会不同吧?”
苗阜瓮声瓮气的回答:“嗯,赤橙huáng绿青蓝紫黑白,任意变化。”
王声的声音倒是很轻快:“你说咱们多久能让它变成红色?变成红色你是不是就是甲级捕快了?”王声捏着三足乌对着喊了一声,“苗阜!”
看着手里的小三足乌张开嘴,王声的声音从它口中传出,苗阜终于把目光从腰牌上移开,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声:“对,变成赤色便晋级为甲级,咱用不了多久,就算是用一万年,万万年我们也会努力的!走,哥带你回发鸠山瓜分装备,咱们回长安!”
星夜赶到发鸠山,再回长安已是白天,王声坐在云头看着脚下,城郭江河,繁衍不息,“一千年前上山的时候,这一片片还都是荒无人烟的糙泽,如今都是这么多人的大城池了。”
苗阜低头看看,“沧海桑田,不管过了多少时代,几任君王,这山河犹在,国泰民安,我们身为阎浮提的捕快,还不都是守着这一方水土安宁。若只是在高高的天上享受供奉,有什么意思?带给人间安宁和快乐,才有意义。”
午后的阳光照在苗阜脸上,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他转过来看看王声,见他眼睛直直的凝视自己,苗阜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脸:“咋了?”
王声别开脸,“我会和你一起守着的。”
虽然只是绿色三足乌,王声也是和苗阜这个人绑在了一起,他会怎么开始自己的人间生活呢,请看下回——
长安城四方,柏林巷万象
☆、三 入凡尘·长安城四方,柏林巷万象
柏林巷是长安城南边的一处街道,巷子不大,住着百十来户人家,巷口一人高的大石头方方正正的写着“柏林巷”,旁边几棵五六丈高的柏树好像是持枪的守卫,进到巷口,把头那家就是苗阜那三间瓦房独门独院,门口一个下马石墩,开了院门大家都知道他回来了。
王声走进院子,挺大的院子里只有东边有两棵梧桐树,树下一方石桌和四个石凳,西边靠近厨房那有一口水井,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正中一间堂屋,东边一间书房,里面两面墙上都摆满了书,中间有一张一丈长的书桌甚是壮观,西边连着堂屋的那间是卧房,两张雕花红木chuáng一南一北靠在两边,虽是简简单单的家具,但看上去就很舒服。剩下一间好像是厨房的耳房,王声觉得好像是因为那锅灶跟屋里的家具比,实在是太新了。王声对那间书房倒是喜爱非常,不过苗阜看上去不像是个读书人啊?
“这些书和这书桌都是给你准备了好些年的,看看还缺啥,咱一会儿上街去买!”
“哟!大苗,你们家怎么请了位大师傅?刚好我们家供了……”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娘熟门熟路的走进苗家大门。
“岳大娘!我家那不是和尚!你看脑袋上都没有戒疤,”苗阜把岳大娘拉到一边,“那是我媳妇儿,我早跟你说过的!”
“你是说你去接媳妇儿,可你没跟我说是男的!”岳大娘吃惊地看着在书房里转着看的王声,“长得真秀气,可惜被你啃了。叫什么名字?也跟你一样在衙门里当捕快?”
“王声,声闻于天的声,在秘书省当差呢。”
“哟哟,行啦,瞧你那得意的劲儿。”岳大娘冲王声摆摆手,“小王大人啊,老婆子是你们邻居,有空去大娘家坐啊。哎对了,大娘怕你们端阳节回不来,给你留了一包包糖,跟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