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这家伙,还真是有眼光。总是挑最好的。”
铁路看着吴哲,说的却是袁朗。
吴哲脸上毫无表qíng。
他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一点也不输给那个烂人。
“看起来是不能再继续瞒着你了,”铁路终于亮出最后一张底牌,“关于这次演习,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目的是为了……”
吴哲出了铁路办公室的门,拐个弯就去找袁朗。
迎面走过来一个不太熟的队员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听见似的。
那队员看着吴哲的背影,喃喃自语:“谁又把这位大硕士惹毛啦,怎么满身邪火,这是要跟谁单挑呢?!”
铁路的话不断在吴哲耳边回响:
“本来这次机会,我们几个领导一致同意让袁朗去,可是他偏偏要让给你。”
“我已经劝过了,他是刀枪不入,水米不进,我也没办法。”
“你看看,一个两个,怎么都是这副臭脾气啊!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你们俩小家伙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这头发都白了!”
“吴哲,没说的了,这是命令!你回去,先考虑几天再给我答复!”
……
今天没有训练课,袁朗应该又窝在他的电脑跟前了。
吴哲敲门。
一下,两下,三下。
没等他喊“报告”,袁朗已经出声了:“进来。”
吴哲一步迈进去,反手关门。
下锁。
袁朗眼睛仍然不离显示器,一只手抓着矿泉水瓶,一只手移动鼠标,原来是在察看卫星地图。
“许三多,我跟你说,闲事少管,你就是再跑十趟我也没糖给你吃,回去该gān什么gān什么。咸吃萝卜淡cao心,把你撑得!”
吴哲不出声。
袁朗终于察觉到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吴哲站在面前,隐隐约约带着三分怒火,立刻移开视线。
“怎么是你啊?有事吗?”一如既往的冷淡。
吴哲忽然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站在这里gān什么?
找袁朗问罪?
从道理上说,他没有任何的错。甚至可以说是风格高尚,舍己为人。
但是吴哲也不是许三多,他不会就这么傻站着发愣。
“看见我,很意外吗?”
“敲门,”袁朗的嘴角总算露出了一点点久违的笑容,“你什么时候进我的办公室敲过门,少校?”
这倒是真的。
“以后我会注意的。或者说,以后这种事再也不可能发生了。”吴哲拿出那串钥匙,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扔在袁朗的电脑桌上,“钥匙还给你!”
“哦,”袁朗意思意思地瞥了一眼,“其实你根本就用不着这串钥匙的。到目前为止,我似乎还没有发现能够阻挡你的锁。”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吴哲还是很喜欢带着这串钥匙。
当然,那是在以前。
“这么说你终于不打算继续查岗了,终于对这份伟大的工作失去耐心和热qíng了?”
袁朗喝了一口水。
吴哲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我为什么把它还给你,袁朗你很清楚。”
“那么钥匙我收到,你可以走了。”
袁朗立刻下了逐客令。
他现在希望吴哲能马上从他的视野里消失,再多说一个字,他都担心下一秒钟就要失控。
但是一向吴哲很坚持。
他还没有忘记来找袁朗的目的。
“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当初已经决定要把我赶走了,所以才……所以才那样对我?”
袁朗望着窗外,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不能忍受那种阳光的灼热。
“我记得好像没把你怎么样吧,吴哲。”
“袁朗!你不要以为我昏迷了就什么都不记得!”
面对这种明摆着事实还敢当面撒谎的无赖,吴哲气得想踹墙。不过他很快地克制了一下qíng绪,稍微恢复冷静,“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吃某些固定的食物会过敏。最普通的花生,玉米,土豆,都可能是过敏源——比如说我,从小就对可可粉过敏,所以我只吃白巧克力。”
“啊?”
袁朗看着吴哲,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