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就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听着丫鬟仆人津津有味地讲这样一个故事,讲到这样一个“越女楼”三天后要开业却不知道是要卖什么,也不禁好奇起来。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越女楼第四天早上卯时就有人早早地来探路,看看到底卖的什么关子。王老虎和李县令儿子更是找了几个所谓的江湖豪杰来助阵,纠集了一大批新狗腿,威风凛凛地等在门外,只等门一开,他们就进去找茬:玩弄了我们的兄弟,包管你开不了业!
其他的百姓又是咬牙又是惊惶地看着这一队人马,却是不敢出声。而更多的则是随意打扮但太阳xué饱满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江湖好汉侠客并一些持剑的女侠。他们也是听到了风声,从附近的城里赶了过来。在江湖里混的人,平日里走南闯北,也从不计目的时日,就是来赶赶热闹场子。他们的脸色从容带笑,相互打趣,手上却都拿了吃饭的家伙,让人又敬又畏。
门外已是水泄不通,越女楼的开业却是姗姗来迟。直到午时,门内才有嘎吱一声的解锁声。
众人伸长了脖子往渐渐打开的门fèng里望。
一望一下,只觉得此行不虚。
那当头出来的,是个眉眼含笑双颊晕红的绿衣少女,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那弯弯的眉眼极为讨喜,一张瓜子脸生得明艳,竟然比这金陵城里头的第一花魁还要好看上几分。
在外走动的看热闹的自然还是男人多,一见这qíng形,立刻眼就直了。
跟着那绿衣姑娘进来的,还有一水十个少女,俱是白衣,面上罩着轻纱,看不清容貌。可只凭那窈窕的身段,便知定然不俗。那随风飘dàng的轻纱,倒更像是在引诱着人去掀开来了。
众人底下窸窸窣窣地说话,绿衣少女已走到前头来,如江湖侠客一般行了一个抱手礼,慡朗道:“在下青奴,见过各位英雄好汉。越女楼在金陵初开业,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底下立刻有人问:“你们这是卖酒还是卖菜,是卖茶还是卖人?”
青奴婉转一笑,只笑得底下的男人觉得小腹都硬了,道:“本楼名为‘越女’,乃是取吴越争霸之际‘越女剑’侠女阿青之名,侠女阿青,一根竹杖剑法超绝,助越国三千甲士打败吴国,当为我神州第一女侠。咱们越女楼里人人都敬仰越女剑阿青的侠名,卖酒卖菜也卖茶,可就是不卖人!”
王老虎和李公子早就忍不了了,他们原只想找麻烦,见到这女儿如此美艳,立刻就动了更多的脑子,领着一众凶相汉子上前道:“管你卖不卖人,你开门做生意,大爷要买,由不得你不卖!”
青奴轻笑,手中的绿竹杖往前轻轻一点,王老虎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动不了了。
“你!……”
竹杖再一点他的喉,他连话也讲不出了。李公子一看,也有些心虚了,立刻退了一步。
青奴满不在乎看了看他,对着底下人笑道:“我家主人的规矩,要进得本楼来的,若是男子,则必须要在我们这十位姐妹下能走过十招,若是女子,则可随意进出,不过今天只能进二十人。”
“我来!”她话音刚落,王老虎队伍里就有一个粗膀子大汉走出了出来,他满身横ròu,正是里头公认最厉害的,叫周围人不由得为那十个芦苇一般的柔弱女子担忧了。
那大汉在青奴的提点下随意找了个挑战。
“这位小妹妹,哥哥一定轻轻跟你打,绝不会伤着了你,若是伤着了,哥哥一定给你揉!”
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极轻松地出了一拳。可是他没想到,眼前弱不禁风的小妞手上一动,他这一拳不知怎么地就打到了自己身上。
他摸不着头脑,只听见底下一片喝倒彩的声音,立刻怒了,冲出一拳去。
这重重一拳却还是尽数回到了他自己身上,直把他打得肋骨生疼。
他再上,却终是落得个鼻青脸肿口吐白沫的下场。这下子,场上几个男人也跃跃yù试了,在他们眼里这些姑娘们的武功看上去也不甚高明,只是挑战的男人太弱。可惜他们自己上去了,也是立刻被打下来。只有少数几个貌不惊人衣着简单的少年人,在白衣姑娘底下走过了十招,进了楼去。可等了一刻钟他们出来了,一半是垂头丧气,一半却是斗志昂扬。
围观的人更多了,然而敢挑战的越来越少,场面也有些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