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跑了两圈半,陆小凤才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见唐眠还在原地,忙伸手过去:“好姑娘,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
唐眠却不动作,只笑吟吟地看着他,指了指还晕在地上的霍天青,道:“你帮我个忙,把他背起来。”
陆小凤不知道她要gān什么,可看着她脸上诡秘的笑,总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多做事的好。
他背上霍天青,问:“去哪儿?”
“跟我来。”唐眠往前走去。
已是夜半,少有人烟,可能是霍天青已有吩咐之故,便是守夜巡夜的仆役也没有几个。
两人脚步极轻,三拐两拐就进了一座偏院。
“你等着。”唐眠低声示意陆小凤,而后飘然上前,熟门熟路地戳破了一个房间的窗户纸,似早有准备一般,从腰带内取出一根细细的竹管往里头chuī了些什么东西。
等了一会儿,她招手示意陆小凤。两人拿布捂了口鼻,偷偷摸摸地推开了门。
chuáng上睡着一个女子,看这qíng形已是种了迷烟。唐眠神色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往她嘴里送了一颗药丸。她让陆小凤把霍天青也丢在chuáng上,而后取出两颗丸药来,一粒喂下去,霍天青脸上的黑气退散,再是一粒,和给那女子的则一模一样。
“走吧。”做完这一切,她施施然地出了门,依旧是一派神清气朗,全无做过亏心事的模样。
陆小凤想起她对霍天青说过的“真小人”“伪君子”的话,突然觉得“真小人”做到马秀真这份上,倒也已算是绝了。
他本是不愿行此下品之事的,然而跟着马秀真,倒也做的手顺——说实话他现在最庆幸莫过于被送进去的人不是他,而chuáng上的那个也不是西门chuī雪。
他唯一做的事,便是在门关上之前回过头,朝霍天青投去一个同qíng目光,而后问:“马姑娘,解药呢?”
唐眠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笑得如同一个最温婉的大家闺秀,宽容和善善解人意,温柔如水。
她就这样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来,递给陆小凤。
陆小凤看着她脸上的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身体上持续而升的热度已让他顾不得想上许多,他立刻接过了瓷瓶,打开一口喝了下去。
这解药果然有用,才下肚,一股清凉馨香之味便从喉头蔓延到了腹中,脸颊上的热度也立刻退了下来。
陆小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再不用受马秀真的控制了。
陆小凤见过无数的女人,大多数女人在见了他以后,就从母老虎变成了小花猫,即使让她们闹上几爪子,他也绝不会觉得疼,反倒只觉得舒心。
陆小凤也见过无数的坏女人,大多数坏女人也很欣赏他,不少人更是喜欢直接爬他的chuáng。
这些女人在他眼里,多多少少都是可爱的,哪怕是一些坏透了的女人,他也常常只想逗逗她们,而绝不会痛下杀手。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从来没有彻彻底底栽在哪个女人的手里过。
他并不是没有中过毒,哪怕是致命的毒,他也还可以做到面不改色闲庭信步。
可今天,她不过是让他中了一种不致命的毒,他竟已乖乖听话了。因为别人只不过以死胁迫他,她却直接用了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法子。
天底下,多的是以自己的身体来诱惑男人的,又还有那个女人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去威bī一个男人?
幸好,这个女人也不是全无弱点。
至少他已知道一个,那就是她需要她他的“灵犀一指”,而教不教她这个功夫,主动权在他这里。
天底下的人都以为陆小凤是说一不二的,大概她也这样以为。但是对付眼前这个让他觉得可爱又可恨的真小人,陆小凤突然也想用上几招小人的法子来挫挫她的锐气。
所以,陆小凤笑了,他一轻身提气,就已回到了房门口。
房里头里传来衣衫摩擦声,隐隐有男女的吟哦喘息响起,长长短短,绮丽香艳,引人遐思。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是你三师妹叶秀珠吧?对自家的师妹也下得去手,实在心狠。那霍天青虽做错事,却也是为qíng所困的可怜人,若能从中脱出,也是响当当的义气男儿。我实在想不出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