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紫胤真人_作者:五哥的银钩铁划(17)

  紫胤真人点头道:“却是个厚道xing子,对这几丛花却是看的比自己的名声要紧。”

  殷画楼恭声道:“弟子在天墉,师兄师姐们一向待弟子极好,名声一事也是日久见人心,只是这几丛花得来不易,且也无辜的很,小师兄的xing子,方才若果真砍了,只怕立时又要后悔了。”

  紫胤真人微微点头,负手看了看那些蔷薇,道:“你如今习武有多少时日了,可有何心得?”

  殷画楼答道:“已有三年,弟子愚钝,只觉武艺一事唯勤苦二字,因天资优秀而轻易达成者万中无一,若不能勤学苦练,天资独厚者也一样是逆水行舟,时日长久自然越发懈怠,弟子为自己做了规矩,初时每日出剑不得少于一千次,而后逐渐增加,保持速度,到如今弟子已经能够每日出剑两千五百次。”

  紫胤真人听罢道:“这番恒心却也难得。”

  陵越道:“师尊,这孩子上山之后剑术一直是陵川在教授,他也是十分看重这孩子的资质。”

  殷画楼又听得紫胤真人道:“你且抬起头来。”

  殷画楼抬起头,并不敢直视他,这感觉令她十分不自在,她可不像是这般谨小慎微轻易惧怕他人目光的人,今天怎么回事?

  须臾见紫胤真人指尖灵光闪现,轻触她眉间,她只觉得似有丝丝凉意自眉间沁入,未觉不适,反倒觉得jīng神大振,身体放松,那凉意似乎随着气血默契行走周身,令她不由自主澄定心意,丹田似有热量生发而出,感觉十分新奇。

  待到凉意消失,殷画楼睁开眼睛,却见那仙人目中似有悲悯,仿佛又有回忆之色,沉吟不语,一时疑惑不解。

  陵越见状乃对殷画楼道:“你自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如这般相互试剑之事不可再有!”

  殷画楼不知道那紫胤真人究竟探查了什么,难道他能看出我是别处而来的另一个生魂?她对神仙之道深浅不知,但此时也不敢多问,便躬身行礼而去。

  陵越见她走远,这才对紫胤真人道:“师尊适才可是确认了那孩子的体质?”

  紫胤真人看他一眼道:“只怕实在是机缘如此,气血流畅,识海充沛,经脉俱通,加之她根骨上佳,确是纯仙之体无疑,这修仙的资质…不在屠苏之下……”

  陵越心下黯然,未防今日又因此时勾起旧事,见师尊眉间神色惘然,忙道:“师尊,屠苏离去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了,师尊不要常常挂怀忧思。”

  紫胤真人轻抚那蔷薇道:“世间常有天意弄人,每每凡人身怀异禀,以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累得一生坎坷,不得善终。这孩子,行止与常人不同,心中自有沟壑,不会平庸一生,若是不能修得与自身资质相当的本事,为师只恐她将来同屠苏当日身负焚寂一般,皆是受累一世,不得善果…屠苏那般结果,当日…既是命中劫数,只怕也是为师未能尽到责任。”

  陵越知道自己这位师尊虽是修得仙身,为人严肃,但却是重qíng重义的内敛xing格,对自己和屠苏师弟可算得视如己出,屠苏命陨蓬莱之后,师尊心里,是有苦恸的。

  他对师尊无比尊崇,不豫师尊常有牵念,转而道:“师尊对弟子和屠苏尽心竭力,屠苏心xing纯良,持身正道,无愧于师尊的教诲,当日离去,是无畏无怨的,师尊,这孩子如此资质,可是要收在门下教导?”

  紫胤真人收敛心神道:“我观她不但有天资,而且勤奋刻苦,方才那般处事,心xing也实属难得,他日若能大成,于御剑之术上或可令天墉后继有人,倒是颇有惜才之念,只是收徒一事…且再看看这孩子日后自己如何选择吧。”

  殷画楼自然不知自己走后,那仙尊和掌门议论了一番她的将来。晚间回房后倒在chuáng上,白天那一幕总是在眼前浮现,让她心思有些浮动不安,是自己做贼心虚吗,只是那有些悲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往日只觉得神仙都是无qíng无yù的,更是无所不知的,倘若他真的知道自己的来历,该不会把她当成什么妖物吧?一时想到那人面目冷肃,但似乎……并不冷傲,看过来的目光反而像是……温和?

  殷画楼这一夜在杂乱的思绪中迷蒙睡去,似乎做了个梦,梦境纷乱,一时山峦叠幢,一时又现落英美景,隐约有个蓝白色身影恍恍惚惚负手前行,真想追上去啊,想要看的清楚些,那身影却又更行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