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此时又换了人,之前那女冠已被人比过,此时却是律正与太和门一位弟子厮杀,盏茶功夫,那太和门弟子不敌,被踢下台去,未及众人多想,却有一人点破结界,翻上台前,朗声道:“三清观长chūn真人座下袁世贞,前来向天墉弟子领教一番!”
殷画楼一时蹙眉,不光是因为这话说的傲气,也因为此人就是刚才被她bī退目光的那个,言语有些挑衅,不像是来切磋,倒像是来踢馆的。
律清亦皱眉道:“长chūn真人修行已有百年之久,很是德高望重,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徒弟?”
殷画楼道:“依师兄看,此人修为如何?”
律清摇头道:“说不好,只怕……”话音未落,台上已见分晓,那袁世贞果然很有些本事,竟是开凡后境,律正不敌,三招便被bī退,袁世贞不但未有谦语,反而立在台上脸带嘲讽,瞥向天墉城众人。
灵璧年轻气盛,哪里看得下去,报了姓名便与他缠斗,最终亦是不敌,继而肇源肇清相继上场,仍旧是被此人挑与剑下。
那袁世贞嗤笑道:“不过尔尔,谁敢一战?”态度甚是嚣张。
众人一时揣度他的修为,无人上前,那袁世贞又道:“今日场上还有几位没下场吧,可敢来一战?”
话说到这份上,明知不敌,也要上前一试了。
果然他话音落了,便有一位男子站出来道:“在下无极庄赵云岭,请教这位师兄!”
依殷画楼看来,那赵云岭的修为尚在律正等人之上,只是那袁世贞着实有些自傲的资本,赵云岭支撑得半柱香时间,不敌,败下阵去。
余者想是实力更在赵云岭之下,再无人应战,此时比试已过了大半,那姓袁的竟一时风头无两。
殷画楼听得一个声音道:“这长chūn真人素来谦和有德,怎么这小徒儿竟是如此无礼,今日他师父也在座,如何竟一声不吭?”
殷画楼循声望去,跟着说话之人的目光看到几丈之外一个长须道人,一身玄色道袍,面目平和,正看着台上袁世贞抚须不语,不知打的什么机锋。
这袁世贞究竟什么来头?看他衣着打扮言行举止,皆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莫非是山下哪个王侯之后,他那师门如何这般纵容他?
殷画楼正要向律清询问一番三清观的qíng况,突然听得那袁世贞朗声道:“如此这般却无甚意思!今日大家前来天墉城参加这比试大会,作为东道主,怎么竟是派了几位如此不济的弟子上场,莫非是看不上我等修为,想随意找人打发了么?”
他言语间夹枪带棒,戒律长老见掌教真人一时蹙眉,起身喝道:“小子休要猖狂,你既自认光明磊落,何不说个明白,我天墉城如何随意敷衍了?!”
袁世贞傲然一笑道:“长老休要恼怒,小子对天墉城众位长老可是敬仰的很!只是小子跟随师父前几日来到天墉,便屡次听得贵派弟子们提及天墉城如今出了一位极为厉害的人物,天资如何罕有,剑术如何超群,还有这容貌嘛……”说道这里他故意一顿,笑道:“小子听了十分期望能在今日与她一较高下,看看这令天墉城众位师兄弟们如此推崇的人物,究竟厉害在何处,怎知贵派竟是提也不提,就只是刚才几位师兄下场一试,不过几招便败下阵去,着实也太敷衍了!”
殷画楼眼皮一跳,那袁世贞话语中冷嘲热讽,众人这些天来住在天墉城,自然对殷画楼有所耳闻,听得他话语间的故弄玄虚,此时皆是有意无意看向她。
殷画楼下意识向前看,见师尊似乎并未受此影响,倒是清和真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又听得戒律长老道:“比试大会乃是自愿参与,便是我门中弟子不喜与人争斗,如何就是敷衍?且道听途说便来挑衅,实是不经头脑,无礼至极!”
袁世贞不甘示弱道:“虽是自愿,若有人叫阵,自当上前应战,至于道听途说,哼,听闻此人乃是紫胤真人亲传弟子,小子对传说中紫胤仙尊的修为亦有所耳闻,他的弟子自然不会是一般人物,小子今日斗胆,便向紫胤真人这位高徒叫阵当如何?”
他傲气迫人,伶牙俐齿,大庭广众之下,戒律长老一时也不好与他多做口舌之争。
袁世贞见他不答,目光灼灼投向殷画楼的座位处,朗声笑道:“早已听得贵派弟子提及你的名声,小子今日已然叫阵,这位殷师姐为何还不应战,莫非是殷师姐自知不敌?哈!小子今日见了殷师姐品貌,很是心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若师姐与我打一场,若是当真输了,我也绝不为难你,只叫我父母师父前来拜访紫胤真人,与你提亲如何,我真定袁家乃是名门嫡支,绝不会rǔ没你紫胤真人高徒的身份,但不知紫胤真人对小子提议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