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画楼犹自震惊于这番qíng景,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一道赤红光刃极速打来,她根本未及防备,待那危机意识爆发出来,下意识打出禁制时,已为时太晚!
光刃近身,擦着腰下划出一道口子,血线飞溅,顿时胸腹间炸起剧痛,整个人被那疾风横扫下奉剑台,直直跌落出数丈之外,喉间腥甜喷将而出,脏腑发麻,几乎令她失去意识。
只是瞬间失去防备,她与生俱来警戒意识迅速武装了整个人,握紧了腾空,忍着腰腹剧痛抬头看去,凤仪台中门下立着的哪里还有道袍老者,已全然换了模样,银衣黑发,红瞳似血,周身魔气隐现,正一脸见猎心喜盯着她道:“如此轻易便得了仙剑,果然托生得纯仙之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殷画楼此时再不明白其中原委,也知道袁世贞绝非好心引她来此了!
袁世贞有些愤怒,对那魔物道:“你既是证实了她的来由,便不必再动手重伤于她吧!我已将袁家镇奉的番天定魂砂带来,可助你修体成形,但你不要忘了当日应我之事!”
殷画楼厉目盯着袁世贞,未知他究竟与魔物何时达成了什么jiāo易,只见那栖霞阁主轻轻一晃,身外化出一道虚影,似女非男,难辨形貌,浑身戾气怨雾纠缠,如同厉鬼一般嘶嘶笑道:“今日可让我魔魅附身体验了一番在世为人之感,阁主这般待我,待来日我定要好好回报一番。”
殷画楼曾听闻师尊提起南疆有修者炼制幻颜丹,服食后可幻化一境,非是有大修为者难以看穿幻境真假,是以方才她虽看那山下寒潭稍觉诡异,却是无论如何看不出想不到这栖霞阁主是魔物所化。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栖霞阁主邪邪一笑道:“昔年我便听闻天墉城有一位女修星蕴朱雀,乃是纯仙之体,今日一试,果然如此。”
殷画楼以手按压在腰间伤口上止血,极力平复着肺腑间的剧痛,低声喝道:“袁世贞!枉你受长chūn真人多年教化,竟自甘堕入魔道,戕害同道!我与你究竟什么仇怨!”
袁世贞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面对殷画楼厉声质问却是目露痴意与惭愧,并不敢回答。
一旁那魔魅却是嗤嗤笑道:“原是多qíng却被无qíng恼,呵呵呵,你这女修真是好不解风qíng,他哪里与你有什么仇怨,为qíng所困,qíng深入魔,若非我昔年撞入他梦中得知你的存在,哪里又能在今天引得你前来,我见他那般求而不得,真是怪可怜的,便答应助他一臂之力,待我今日入你梦中,将这位袁道长的好处细细与你说来,一梦醒来,你自然便愿意与他双宿双飞了,呵呵呵,这凑成一段姻缘可是积德的事qíng呢!”
那栖霞阁主道:“本主近些年修为不前,原是指望这仙剑能为我所用,岂知竟是徒劳,那些来寻仙剑的修者终究是太过平常了些,灵体被我吸食之后却是于我无有什么突破,今日这位却是大大的不一样啊。”
说到这里又斜睨了袁世贞一眼道:“待本主品尝一番这纯仙之体的修者之后,她灵体为我所纳,修为尽散,届时便由得你为所yù为,哈哈哈,这般姿色更是本主生平所未见,真是天不负我啊!”
他言语下流不堪,袁世贞当即怒喝道:“此事不可!你当日只道需要定魂砂便助我入梦,如今竟有如此歹毒打算,若你出尔反尔,商定之事今日作废也罢!定魂砂你休想得到!”
那魔魅一阵狂笑道:“今日却是由不得你了!”
殷画楼听得那栖霞阁主一番话,心中一阵作呕,待听了袁世贞喝问,冷笑道:“邪魔歪道!你修行十数年,竟如此鬼迷心窍,与魔物做jiāo易,连袁家的东西也私自带出!”
又对那栖霞阁主道:“若我不死,他日必杀你以除后患!若今日落败,你也休想得到我一丝灵力!”
她本xing中原本就自有一股决绝,每每御敌之时,这股决绝常令她竭尽全力,杀气bī人!
那栖霞阁主此时见她霜眉雪目,蔑视中带着决然,心下暗道还真是要防着她一激之下自废仙力,她一死百了,自己的修为已是到了关键时刻,实在不能错过这个绝佳机会,少不得要用些手段先制住她。
一念至此冷笑道:“那本主倒要好好领教一番紫胤真人高徒的本事了,本主也不妨告诉你,今日本主对你是志在必得!”话音未落,掌上红光便做刀刃,幻化出一片光影,已将殷画楼裹在其中,袁世贞大惊之下长剑祭出,力劈而下,他不过将将辟谷之境,全力一劈,只堪堪将那红光割裂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