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穿着这件T恤,”他睡眼朦胧地看着她的胸前,就像哈利在早晨发觉自己没戴眼镜的样子:“上边有只叫凯文的小青蛙。”
“科米,”她纠正道,笑着埋进他的颈窝里,她甚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穿的是同一件T恤。
“所以,你要告诉我彩虹归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这项麻瓜顶级机密可能不为我这可怜的魔法脑瓜所理解?”他语气里的烦躁提醒赫敏,即使涂了药膏、吃了安眠药、穿着病号服以及双手jiāo握,身边的还是那个德拉科。
她犹豫了,预感到了话题的走向:“好吧,那是它唱的歌。”
“很好,唱给我听。”
“不,马尔福。我甚至都不该出现在这儿,记得吗?”
他安静下来,不可置信的,赫敏怀疑他真的是在沮丧。
天哪!
她转了转眼珠突然觉得可怜他,但赫敏并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如果我唱给你听,你会好好睡觉吗?”
他另一只手笨拙地伸过来摸摸她的脸颊,她猜他是这个意思‘是的,谢谢,那会很好。’
她不想再找机会看他,他的脸色有太多qiáng烈而不设防的感qíng,她再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介入了某种隐私时刻的旁观者。
“好吧。”
她唱起歌来,荒腔走调,因为她并不善于此道,且轻声细语,但他却毫无抱怨地倾听着。
赫敏在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时,以为他差不多该睡着了,他却没有,他的手滑入了她T恤的边缘,将手放在她小腹上轻轻按压了一阵,慢慢就滑到了她的胸前,握住了她的左rǔ。
他的鼻子抵着她的脸颊,深吸了一口她的气息。他的拇指在T恤底下随意摸索着顶点。这动作全然自然地发生,就好像他已对她做了上百遍。无关计数,只是为了平复渴望的需要。
她整个人都快化成了水,在马尔福的病chuáng上,她融化成了一滩敏感而放松的ròu体的泉流。
赫敏摇摆不定,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颈侧,在在显示着他陷入了治疗中的熟睡。关于这点,她几乎想不出曾经历过比此时更舒适更安全的时光,而这意味着某些特别的意义。
和你在乎的人一起入眠很不错,不管你该死的从哪里来,不管该死的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
这真是太完美了,必须完美。
她闭上双眼,就一分钟,她告诉自己,等确定他睡着就好。
赫敏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得老高,她花了点时间才赶走浓浓睡意,如往常一般下chuáng,在十分钟之内穿好衣服,但这一次,她就好像那个南柯一梦的瑞普·凡·温克尔。(注:《瑞普·凡·温克尔》(英语:Rip van Winkle)是19世纪美国小説家华盛顿欧文所写的短篇小説。主人公一觉睡了二十年,醒来世界已改变。)
马尔福像卷保鲜膜一样环绕着她,他瘦长的身躯填满了chuáng铺的每一寸。chuáng上已无空间,他仅仅只是将手臂置于她的身上。无甚意外,chuáng单又掉在了地上。赫敏意识到她大半个晚上都枕着他的右手臂,她移开以便从他的环绕中脱离出来。
他睡得死沉。
直到她打算小心翼翼地从chuáng上挪开脚并坐起来,她才注意到潘西·帕金森正站在chuáng脚,手里执着一束洋水仙,医疗翼里仍是一片晦暗。
“早安。”斯莱特林姑娘冷冷地说道。
赫敏把头发从脸上撸开站起身来,她的发圈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潘西。”
“我来看看他是否好些了,要是知道他正被人妥善看顾,我就给自己省了这份力气了。”她语气辛辣,下巴抽紧,赫敏注意到她紧紧地抓住了那束花。
好吧,这变成桃色新闻了,哈利发现之后一定会给自己的隐形衣煮沸消毒:“我想我可以解释。”赫敏结巴道。
潘西所看到的显然只有一个解释,无需为其裹上糖衣来粉墨装饰。赫敏不打算用虚伪的否认来侮rǔ这姑娘的智商。
“没必要。”潘西笑了,是那种罗恩特别称之为“扯扯嘴角”的笑,如出一辙,因为这笑意里没有任何友好的成分:“我猜他最近有了一件新玩具,但我没想到会是你。”
玩具?赫敏认为这个标签挺好,玩具比“爱的渴望”要好,后者会折磨他。
“别担心,”潘西哼了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已经够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