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他一个人了。
不,他从不是一个人,从毕业晚会之后,从 Fida Mia之后。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他的头垂在胸前,一动不动。
他并不是一个人。
德拉科半清醒半迷糊,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入了房间,他的视角模糊捕捉到一个高大、黑暗的轮廓。也许他的想象又开始厚颜无耻了?
也许这是他想象出来的母亲在又一次的梦中造访前,接受了他的建议,没有穿着那身可笑的装扮。
也许是布雷斯折返回来继续折磨他,德拉科的头还在嗡嗡响,但他的身体抗拒钻心咒,整个人开始抖动起来。
有力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腰,把他拉起来,他闻到感觉到了皮革,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温和地把他的头仰起。
不是妈妈,他意识到,不管是不是臆想出来的,她总是优雅秀丽的女人,不会这样好像毫不费力地拖着他。
德拉科的眼睛睁开,视线有点清明,他十分惊骇地发现自己正望着卢修斯·马尔福的深灰色眼睛。
“父亲?”他喘息着,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显灵来救他,他也不会更惊讶了。
卢修斯拉下斗篷兜帽:“你的教父向你问候,并且希望你能够活得够长久,这样他就能因为你有勇无谋的行为而私下了结你的xing命。”
德拉科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父亲看上去这么有生机,他的长发被一个紧致的穗带束了起来,穿着一件黑色的飞行斗篷,戴着同款手套,眼里很是愤怒。
看上去挺不错,因为仅此一次德拉科就知道这怒气不是针对他。
他只能目瞪口呆。
卢修斯泰然自若地做着这些事,他刚才检查过了儿子额前的伤口。然后表qíng痛苦地动了动德拉科受伤的手腕。他拿出一根魔杖,飞快地从袍子上撕了几根布条下来。
“是什么让你觉得把自己的手扯下来之后还能完成任务?”
德拉科的声音像纸片般脆弱且gān巴巴:“这完全是因为拷问。”
卢修斯缠着绷带哼了一声。
“你是怎么……”
“问题最好稍后。”卢修斯打断他,退了一步:“站得起来吗,孩子?”
“我……是的。”
“那么站起来。”
犹豫了一下,德拉科重重地靠着石墙支撑自己,卢修斯走向控制杆松开了德拉科。他看上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吊着德拉科的链条突然卸力,哗啦掉在了地上。德拉科也许会说太快了,因为他一恢复自由,双腿就无力了,他的父亲冲过来扶住了他。
“那个女孩在两层楼上,”卢修斯告诉他,一边让儿子再一次靠在墙上,移除镣铐:“用用你的腿,马上就不麻了。”他听起来好像很权威。
德拉科猜这是不是因为卢修斯亲身经历过钻心咒,也许因为他施过很多钻心咒。
“布雷斯·扎比尼就是新兵招募人,但他正在失去立场。”德拉科尝试动动肩膀驱散疼痛。
“我知道了,拿着这个。”
德拉科低头看见缠着绷带的手拿着一根魔杖,不是他的,也不是他父亲的,但却是一根魔杖。毕竟,他们或许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你不需要吗?”他的父亲是对的,多动动腿,活动起来就好多了。
“不需要。”卢修斯说道,彼此都知道他在说谎。
“你要做什么?”德拉科问。
“和你的姨妈谈谈。”
这是随口胡说的,一个男人要和自己的小姨子谈谈听说去很正常,除了他们一个是被通缉的杀人犯,一个凑巧命令去暗杀了另一个人的妻子。
“她杀了妈妈,”德拉科脱口而出:“扎比尼执行了贝拉特里克斯的命令,他承认了。”
他的父亲还不知道真相,有些好似悲痛的qíng绪划过了他刚硬俊朗的脸,但那一闪而逝的表qíng没有让德拉科捕捉到。
但他后悔,后悔本身不是一种表qíng,但这却是卢修斯此刻为他唯一的孩子所做的事qíng。
年长的马尔福看了看门口以确定那里没人:“基于事件的走向,我可能不回去了。”
这该死的的是什么意思?德拉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五年级,事qíng更糟糕的是,他的脑子感到一阵该死的针扎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