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花了点意志力才能够和德拉科的眼睛再次对视,而不流露太多感qíng。哈利感受最为qiáng烈的并非怜悯或者担心或者尊重抑或是敬畏,虽然他确实体会到了这些qíng绪。
但最为qiáng烈的却是嫉妒。
嫉妒德拉科可以做哈利自己不能做的事qíng——扔下所爱的人,着手自己的使命,风险只是他自己的xing命而已,这是一种持久的蛰伏着的引诱。
哈利明白一切关于基于报复的毁灭xing的渴望,也非常明白即便这造成了痛苦,但是大善要求他安守本分。但近来,大善已经开始显得有些蹒跚和自满。
这只是因为伏地魔看上去低调不代表大家可以抹抹头上的汗重新开始生活,好像不幸从未发生过。上次伏地魔消失的时候,他们已经犯了这种错误。
但这就是他们两个的不同,不是吗?德拉科随心而动,而哈利活在别人的期待里。哈利本该会为了另一个人的勇气鼓掌,但事实是德拉科的行为直接导致了赫敏的心碎。
自私或是无私,也许这才是委员会应该裁决的。
一会儿后,房间的门慢慢打开,门后站着身上沾了点墨水的撒加利亚,他正在揉着自己抽筋的右手。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来了。”
哈利和德拉科站了起来。
“这次就马尔福,”撒加利亚有些谨慎地看着哈利:“他们打算做出裁决了。”
哈利坐回去,无言地拿起先前德拉科整洁折起后递来的报纸。
德拉科不怎么在乎自己前校长那种多管闲事的语气,这看起来很不像邓布利多,但他猜邓布利多需要履行在委员会里的角色。
“漫长的、冗长的、最终成功了的设计拙劣的报复,是了。”
另一个审问人,一个灰色头发酷似特里·布特(译者注:拉文克劳男生,DA军一员,也参加了最终大战)的中年女人接着说道:“这读起来可不轻松,马尔福先生,”她庄严地说道:“你所忍受的……”她对着面前的报告副本挥挥手:“……千钧一发便几近饿死、病死的境地,那些在更为恶劣的环境下度过的时光。我敢说你特殊的成长经历几乎不能让你在面对这些遭遇时有所准备,而且你还抓住了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带她回来接受因为策划谋杀你的母亲的法律制裁?”
德拉科的下巴有些抽紧,但他的眼神极为冷静:“饥饿最能磨练人。”他轻轻说道。
坐在审问人最高级别座位的霍雷肖·库恩(译者:作者双关,Coon有黑人粗汉的意思,前文他曾和亚瑟·韦斯莱一起出现要求德拉科做间谍)发出了不耐烦的声响,大多数时候他都出乎意料地沉默着:“这可不是在闹着玩!”他警告道。
德拉科愉悦地注意到最近升官的库恩选择了一顶金色刺眼的柔软金发,再也不秃顶了。真的,这男人买得起更好的,这假发和威森加摩标准紫色的帽子太不协调了。
“我保证用金guī子来果腹也不是闹着玩的!”德拉科回答道,有点想念邓布利多嘴巴上那道微微向上的弧线。
“你有任何关于你父亲下落的消息吗,卢修斯·马尔福或者是格里高利·亚历山大·高尔?”邓布利多是下一个发问的。
就是这个,德拉科猜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与其通过调查就能洗清他的嫌疑,却取而代之为一个听证会的原因。金妮韦斯莱是对的,在他回来的六个礼拜里,德拉科怀疑要不是波特,他可能早被bī供了。
“没有。”
“你逃开魔法部的监控五年,这段时间内你希望我们以为你没有尝试联系你那个碰巧也失踪了的父亲?”库恩询问。
“是的,事实上,的确如此。”
科恩轻蔑地嗤之以鼻,令人恐惧地肖似乌姆里奇:“坦白说,我觉得你是牵qiáng附会,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同qíng地点点头:“我对你的头发也是如此感想,库恩先生。”
撒加利亚·史密斯匆忙掩住自己的爆笑,想不到咳嗽起来,但这声音已经充斥了整个大房间,不过作为一个书记员,他的羽毛笔从未停下。
库恩低头看向他的时候周围一片窃窃私语,他的脸色和身上的衣服一般无二。
邓布利多清清嗓子,底下的悄悄话就停了。德拉科分辨不出他的表qíng,但他觉得邓布利多看起来很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