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跟着桑原去上自习,没过半个钟头一阵困倦袭来,倒头便呼呼大睡。
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声惨叫把丸井惊醒,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身边有人正在凄惨地呼救:“糟糕,我被锁在自习室里啦!”
丸井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跟着喊:“我也被锁在里面啦!”
旁边一只手摸索着伸过来,拉住他。手的主人就是刚才呼救的那位,声音嫩嫩地安慰他:“没关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话音刚落教室便恢复了灯火通明,于是丸井发现整间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一边的桑原满脸通红,羞得差点钻桌子下面去。
“不过是停了一分钟的电……”桑原直到走回寝室还没从尴尬中回过神,自言自语地抱怨,“文太你真gān得出来……”
丸井无所谓,反正有人陪他一起丢脸。他身边那位是社科学院的芥川慈郎,出了名的睡神。俩人都是好吃懒做的贪图享乐分子,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剩下的时间全在走廊里沟通感qíng去了。这种态度考试能通过才怪。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氛也越来越紧张,通宵自习室的座位统共就那么几个,远远供小于求,于是大家只得把战场转移回寝室。幸好走廊通宵给电,于是每天晚上学生们便搬个小板凳出来,坐在照明灯下两眼通红地啃书。为了提神咖啡是必不可少的,学到深夜肚子饿了,方便面也是必备的物品,于是整个宿舍楼飘满了咖啡和方便面的混合香气,很多人左手一杯雀巢,右手一碗康师傅地凑合到深夜。沏这两件东西都需要拿着杯子去热水间,有的人为了节省时间便改用暖水瓶,一次打满满一壶上来抱着不撒手,放在身边随喝随倒,供应整个晚上。最狠的当属化工的乾贞治,这位为了节约时间gān脆把咖啡和方面面混到了一起,泡出来的东西匪夷所思,巧克力色的液体上面不但漂浮着油渣,还一个劲地冒泡。
乾自己先尝了尝,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却舍不得扔掉,举着饭盆鼓动其他人:“喝一口,喝一口保证你不想睡觉。”
化工的学生有个特点,就是什么都敢往嘴里送。任何物品只要了解了化学成分并且确定无毒他们就能吃下去。想当初我进实验室的时候别说葡萄糖,就连酵母粉都是易消耗品,一半用来培养大肠杆菌了,一半被我们分着吃了。所以他手里的东西虽然看上去诡异,勇于尝试的壮士还是很多,只不过喝完了他们便进化成了烈士,都捂着嘴去洗手间呕吐,就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手冢喝了一口后脸部肌ròu都抽动得像是中了风,让不二高兴了好久,以为他的面瘫终于有救了。
唯独一个没倒在那种液体之下的是不二。这家伙这两天感冒吃什么都没味道,喝了一口咖啡方便面后怀疑地巴巴嘴,建议说:“味道不错,就是不够提神。”说完从怀里摸出一瓶芥末粉倒了进去。
乾好奇地尝了一口,之后……柳幸灾乐祸地指着地上口吐白沫的他教训丸井:“文太,看到了吧。虽然民以食为天,也不是什么都能吃的。万一食物中毒了就会和他一样。”
后来那种液体流传了下去,每到考试时节便毒害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据说有提神,醒目,挑战勇气,填饱肚子等种种功能,并以乾的名字命名为乾汁。乾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名字在立海大流芳百世,或者能遗臭万年。
那段时间最轻松的当数仁王。别人都在跟26个字母拼命的时候他依然每天优哉游哉地到处闲逛,轻松得让人看了就火大。
“雅治。”幸村忙起来就见不得别人闲,看他模样非常不慡,出言诅咒,“我看你今年还是过不了四级。”
仁王正踮着脚尖跳狐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老大你也太狠了。”
“爱之深,方责之切。”柳踢踢他,“jīng市完全是关心你。”
仁王忽闪着眼睛可怜巴巴地问柳生:“我可以理解成老大对我变相表白吗?”
柳生背单词背的头晕,摘了眼镜问:“你想找死么?”
仁王立刻住嘴。平时柳生再怎么堕落仍然维持着绅士的外表,用柳的话说禽shòu亦为衣冠禽shòu,败类当作斯文败类。如今他连这么一层薄薄的面纱都扯掉不要,只能证明这个人真的到崩溃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