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他的是观月,怀里抱着只肥得不象话的京叭,一狗一人都歪着头满脸诧异。
幸村的脸当即一热。幸好观月根本没往行贿的方面想,在他看来幸村绝对做不出这种事qíng——倒不是他对幸村印象多好,而是他知道幸村的成绩怎么也沦落不到这个地步。
同样幸村也很奇怪观月出现在这里。观月不说是立海最清高的学生,至少也是最自命清高的。倒不是说他宁愿挂科也不走歪门邪道,以观月对分数的看重让他挂科还不如杀了他。他的清高表现在别人对师生的私下jiāo易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打定主意不gān自己的事qíng就不管,他却看不惯这种行为,谁要敢跟他商量给老师送礼,别说出主意,首先他一条毒舌就能挖苦死你。但观月虽然言词刻薄,该帮忙的时候却是动真格的实在,所以人缘照样不错。
似乎是察觉到幸村的疑问,观月举举手里的狗:“我替佐伯那个笨蛋溜他弟弟去了。”
“?”
“角爷的心肝宝贝。”观月弹一下小狗脑门,小狗舒服得哼哼,往他怀里钻,“老爷子儿女都在地球那头,平时就拿这只狗当孙子。去年又认了佐伯做gān孙子,这不就是他弟弟么。”
幸村噗嗤一笑接过小狗抱,小狗不认生,爬他怀里欢喜得直摇尾巴。
观月说,佐伯怕老人寂寞,没事就过来做家务帮忙溜狗。今天有事来不了于是拉自己顶班。“反正别人他也指望不上。”
幸村搂着小狗舍不得松开:“他去哪了?”
“他们青协有事qíng,他去帮忙。”观月擦擦额头上的汗,“分明他已经隐退,被他那些学弟bī得没办法重新gān上了副主席。正主席是个大一的小孩,除了冲劲什么都没有,机械的都这么没出息。”
幸村却想起了让人cao心的切原,这次英语似乎又是红灯,突然就和佐伯有了共同语言:“为了学弟嘛,高年级带低年级,不都是这样。”
“那也看值不值得。”观月揪着刘海一边绕一边笑,“像我一手带出来的裕太,嗯哼哼哼……”
比别人的学弟qiáng的远。
“话说回来,你来这里gān什么?”观月终于想起了一开始的问题,狐疑地打量幸村。
“我……”幸村沉吟了一下,拍拍观月的肩膀。
“我也是来看角爷的。”
观月有些惊奇:“真的?”
“嗯。”幸村说,“角爷当年是我们第一拨老师,我来看他理所应当。”
年过花甲的角爷孤零零住着一套大房子,幸村进门的时候老人正自己躺在chuáng上昏昏yù睡,听到门响,突然jīng神焕发爬起来,见到有别人来更是满面惊喜。出乎幸村意料,角爷仅仅教了他们一个学期,却张嘴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平时压根没人来看望老爷子。”观月一边倒茶一边跟幸村讲,“依他的资历教什么专业课都绰绰有余,为了让那些年轻的有出头机会,自己捡了没人要的机械制图。你看看现在,谁还在乎基础课的老师,再看看那些教专业课的多少人来走后门,呸,什么东西!”
角爷没听清,抱着狗cha话:“什么后门啊?要帮忙尽管说。不过我只能帮帮机械的,别的我就帮不上忙咯。”
幸村那一瞬间突然想哭。
观月说他要等佐伯过来一起回去,再陪老人一会儿,幸村先告辞了。出门的时候对面邻居出来倒垃圾,不想正是他们那位名捕。名捕眼镜滑到鼻梁上,穿件小背心光脚拖鞋打量了幸村半天,问他:“来看角爷的?”
幸村点头。
“还有别的事qíng么?”
“没。”幸村匆匆离开,“老师您忙吧。”
后来成绩出来了,大家都把幸村敬佩得要死。以往上门求qíng的无一不被那位老师骂出门去,这次不但幸村全身而退,全班的成绩居然全部合格。jīng仪的人兴奋得差点没把幸村供起来。
恐怕只有幸村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唯一一个郁闷的是真田。那天他去了化工寝室不二却矢口否认借过幸村的小说,但在真田心中幸村不可能记错这种事qíng,于是不二对他bulabula指责了足足一个钟头,顺便安上无数耸人听闻的罪名,而且中间换气神速根本不容他反驳一句!要不是手冢最后看不过去送他回来顺便制止不二不许胡闹,真田没准就气死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