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太郎问:“你知道角爷吗?”
迹部投以疑惑的眼神。
“为什么大家叫他角爷?”榊太郎自问自答,“他年轻的时候是立海大最冲动的老师,有什么看不惯的事qíng都会毫不客气地当面驳斥,大家都说,他就像头上长了角一样到处顶人。” 榊太郎轻叹:“我当年的师兄啊,才华横溢,却直到现在仍然在教机械制图。你想想他当年,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见迹部不说话,榊太郎摇头。
“你还年轻,不过没关系,过两年就老了。”
迹部离开之后榊太郎原地站了一会儿,去关办公室的门,却听到外面迹部的声音,显然没有走远。
“本大爷的头发轮不到你动手。”迹部每个字咬得格外清楚,“拿过剪刀来,我自己会剪!”
迹部在路人吃惊而诧异的眼光中昂首阔步一路走回寝室,无视周围人快要瞪出来的眼睛,一脚踢开601的门。忍足正在窗前看书,听到声音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翻了一页。
迹部静静站了一会儿,忍不住走到忍足面前:“没有什么想说的?”
忍足合上书本看着迹部,目光清澈而疑惑。
迹部指指自己的头。
“不过换了个发型嘛。”忍足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小景还是小景。”
迹部的心qíng突然好转起来。
“今天院长对我说,你还年轻,不过没关系,过两年就老了。”迹部对忍足重复着榊太郎的话,微微一笑,神采飞扬。
“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年轻的时候,我不会考虑变老之后的事qíng。”
生如夏花
时近期末。
又一次全民备战来临。
不二裕太小朋友开始被可亲可敬的学长每天押着去理学院教学楼自习。学长说大二下学期的课程非常重要,打好了基础将来考研都用得上,你跟我去自习室我给你好好讲讲。在寝室?你在寝室光玩电脑当我不知道?一页书你也看不进去!
裕太乖乖地被观月牵进自习室,给学长占好座位,打来热水泡了杯茶,又去图书馆把大三的专业辅导借过来。观月很满意,挥挥手说没事了,这个给你,该gān什么gān什么去吧。
裕太于是抱着观月去年的笔记在走廊上死记硬背,没过一会儿观月从里面晃了出来,问他背得怎么样,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裕太刚想举手,发现观月眼睛压根没放他身上,嘴上说着,身子一飘就飘出去了,过一会儿又晃晃悠悠飘回来继续自习,一会儿又出去,一会儿再回来,一晚上进进出出足有十趟,小裕太再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了,这还是那个做题能一做一下午的观月吗?别被什么附身了吧。
裕太没办法只好给佐伯打电话。佐伯的机械楼离理学院不远,没一会儿就风风火火赶来:“观月!观月你怎么了?听裕太说你失恋了行为反常?”
观月yīn森森抬起头,裕太吓得一哆嗦,收拾好东西立马滚蛋。
“没……”观月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我就想出去转转……”
佐伯gān脆坐到裕太的座位上看书,观月又一次飘出去,他便也跟着出去,眼睁睁看着人家飘进了隔壁成教学院的教学楼,没过一会儿又悻悻地飘了出来。
佐伯心下明白,过去把心不在焉的观月拉到楼后面空地上。
“这届专科升本的名单还没出来?”
“没有。”观月又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不过这回是急的。
“你着什么急啊。”佐伯一巴掌拍掉蹂躏自己头皮的手,“反正今天肯定出来。”
观月咕嘟一下嘴,黯然靠在旁边一棵树上。
“我担心梶本。如果他没有上线,那么……”
梶本这些大专生都是三年制的。如果这次专升本他成绩能通过,再花两年时间就可以拿到本科文凭,而在这两年,无论学费,贷款,生活补助都不成问题了。但要是没有考上,他只能就此毕业——他的qíng况实在无法支持他复读一年。
梶本的事qíng除了观月只有佐伯知道,跟裕太都不能说,不然这小家伙说不准会一腔热血写chūn秋,为了给人家争取助学金大闹学生会,反把他在酒吧的事qíng弄得尽人皆知。
观月原地站了一会儿,远远看见有人抱着一沓纸走向成教楼前布告栏,立刻跳起来直冲过去。佐伯慢了一步,追到布告栏前,观月已经面如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