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平时jú丸肯定会毫不客气地讽刺回去,但此时他的脸被不二捏得很痛,没有心思和人斗嘴皮,所以他只是默默地举起右手,缓缓攥成拳头,轻柔地凑到那人鼻子下面使劲一砸,而后蔫蔫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委屈地嘟哝:“大石,他们都欺负我……”
“……居然有bào力倾向,太不可爱了。”来人神色不变,抱着两个花盆缩回门内,笑眯眯招呼室友:“小景,来看看学生会发了什么东西。”
迹部抬起头,厌恶地嗤了一声:“你能不能先把你的鼻血擦gān净?”
忍足放下花盆,满世界找他的毛巾。
“太脏,我给扔了。”迹部一点下巴,“去盥洗室。”
忍足接旨,意气风发直奔洗手间,无奈楼层太高水压不够,水龙头扭到极限了出来的还是滴滴香浓意犹未尽,只得去五楼,去四楼,一层层深入下放。幸好当时是大白天,偶然和他撞个照面的哥们不过疑惑地看他一眼便恍然大悟,露出或同qíng或理解的表qíng。如果当时是月黑风高之夜,配上走廊里从来没亮过的小灯泡,立海大肯定从此又流传一个新的鬼故事:“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有一个面色苍白,神qíng温柔,戴着眼镜,流着鼻血的吸血鬼,在各个男厕所里随机出没……”
忍足最后奔跑到2楼才终于扭开合适的水量,连忙摘了眼镜哗哗洗脸,专注地捧起水使劲揉搓鼻子。飞溅的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有个刚从蹲位出来的人,用一种又嫉妒又解恨的目光盯着他。
这个人,就是自动化222寝的千石清纯。
千石恨忍足几乎不需要任何理由。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就是不共戴天的典型。虽然芝纱离千石的妻这一标准还差得远,但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目前芝纱在千石心目中就属于偷不着这一档次,正如爬在墙头娇艳的红杏,又如葡萄架下悬挂的果实,惹得人馋涎yù滴,心里直痒痒,恨不得一口把它吞到肚子里去。
千石作了那么久的准备工作,结果还没张嘴,人家果子就熟透了自己跳进忍足肚子里去,这可教人如何不恨他啊!
千石满心怨愤回到寝室,唉声叹气往chuáng上一趴,突然又起来,抓着南健太郎哭诉:“班长班长,我长得帅吗?”
南是个老实人,顿时脸涨得通红,脑海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为人诚实和同学友爱两个选项中左右为难。
“算了……”千石泄了气,软软地趴回去,“真是不LUCKY……”
南轻手轻脚往门外蹭,很快挪到走廊里,立刻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千石咬了半天被子不甘心,又弹起来揪住没来得及逃跑的东方雅美满面哀怨:“副班长,我长得……”
“帅,你长得很帅。”东方功力稍胜一筹,温柔地搭上千石的肩膀安慰:“象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稀嘘的胡喳子,神乎其神的笑容,和那声LUCKY,都深深地迷住了我。不过,虽然这是这样的出色,但是行有行规,无论怎样你要jiāo出上堂课的作业呀,帅哥不用做题吗?”
“呸,伴爷的作业鬼才做得出来。”千石恬不知耻地宣告,“làng费时间就是谋杀生命——那老头子已经杀了我好几回了!”
见东方不理他,千石再次转移目标,拉住角落里新渡米稻吉不放手:“稻吉……”
“cao!他妈的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对面上铺呼拉一掀被子,坐起个恶狠狠的白色脑袋,斜眼瞪着千石,嘴里不gān不净地骂:“有嘛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娘们!成日里唧唧歪歪的还算屁男人啊,趁早给我滚出去!”
千石缩了缩脖子,咬着新渡米耳朵小声嘀咕:“怎么没告诉我他今天回来了?”
新渡米更小声地辩解:“你也没问啊……”
千石吐吐舌头不再作声。他倒不怕这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要真gān起来自己也未必gān不过他。不过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千石自认是个大好青年,有着光明的前途和长远的道路,没有必要和这随时随地准备以死相拼的家伙一般见识。
见千石不答话,亚久津仁鼻子里哼了一声,蒙头继续躺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