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麻省理工大学的学生生活只有三件事:学习,jiāo友,睡觉。
而对于这帮立海大学生来说,生活也只有三件事:娱乐,吃饭,睡觉。
别说什么不思进取的话,事实上大部分大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确实,总有恪守尽职的学子抓紧利用每一秒钟在学海里徜徉,哪怕晚上别人都睡了他还打个小手电在那啃书本,昏暗的灯光照出苍白的皮肤,一副小眼镜遮住大半个脸——理学院的野村拓也就是这种人,军训的时候还不忘每天蹲犄角旮旯里背四六级单词,可是,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乐趣呢?
幸村的原则是:该学的时候学,不该学的时候打死我也不学。
这已经很不错了,比起仁王的座右铭(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算是相当拿得出手。说起来仁王同学算是个言出即行的典型,无时无刻不把这句话贯彻到底,暑假拉着柳生一起去huáng山自助游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丸井恋着家里的美食不愿提前来校吃食堂,桑原又要帮家里gān活来不了,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幸村成了光杆司令,顺理成章天天和不二泡在一起,也由此打开了一个非常广阔的jiāo友圈子。
立海大里似乎就没有不二不认识的人,很快幸村也和其他学院的中坚力量们打成一片,并对不二的行为模式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如果他心qíng愉快就会去找佐伯,心qíng很愉快就会去找千石,心qíng极度愉快就会去找观月——找了没几次佐伯就偷偷跑来哀求幸村说不二万一再去找观月一定要叫上他一起去,这样两人万一打起来他还能拉个手。幸村心有戚戚,满口应承下来。每次这俩见了面都是唇枪舌剑针尖对麦芒,结果必然是观月bào跳如雷不二得胜班师。据和观月同屋的柳泽慎也小道消息,观月这些天已经被气得上火,天天猛吞三huáng片还很少去洗手间,可是每次一去就得蹲半天。
趁着不二出去打饭幸村打听:“不二心qíng不好的时候,一般会去找谁啊?”
“Nia~他有过不好的时候吗?”jú丸从拼图上抬起脸,大眼睛眨巴眨巴使劲回想,“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听大石说,每次不二不慡了,肯定是手冢的原因。”
“噢~~~~”幸村暗自记下来,怪不得最近他每天都乐得心花怒放。
不二从外面回来,一抹一头的汗,放下饭盆拉着幸村就往外跑:“简直太热了!在这炎热的夏季如何平静我狂野的心?来,让我们去护书堡,做一些有趣的事qíng。”
幸村苦笑,一边跟着往四楼跑一边偷偷给佐伯发短信。
岂料观月却不在,柳泽大大咧咧问他们:“你们来gān嘛?找观月?他你妈不在,他上课去了,学你妈什么空手道,你们不挺熟嘛?怎么都你妈不知道?”
幸村脸色青白不定,稳了下神问柳泽:“哥们,你也本地的?”
“啊,我你妈正宗土特产!”柳泽见到老乡很乐,拍着胸脯扯开一副嘹亮的公鸭嗓认亲,“要说最你妈吃亏就咱本地人了,大学里多少老乡会啊,就他妈谁也不带咱玩!”
幸村默默退下,缩在一旁黯然销魂。不二明了他的心思,咬着耳朵偷笑:“别介意,这哥们人不错,就是嘴欠点,口头禅让人听着难受,大家平时都管他叫鸭子。”
柳泽听见了倒真的不生气,乐呵呵地反驳:“说嘛呢,谁你妈鸭子,有我长得这么帅的鸭子嘛。”
幸村扯着嘴角笑笑,回头跟不二小声说:“可是还觉得有点丢人……”
不二环顾四周寻思怎么给幸村重拾自信,正好佐伯气喘吁吁跑过来,被他一把拉住:“小虎!”
佐伯没看见观月,放下心,傻乎乎地应:“啊?”
“你跟你们屋黑羽都住了一年了,学会几句北京话没有?”
“学会啦!”佐伯答应得特慡快,“孙子!我cao你大爷的!”
……
幸村沉默半晌,诚恳地拍拍柳泽肩膀。
“兄弟,我为你而骄傲。”
观月报名去学空手道倒不是为了对付不二。事实上他酝酿这个主意已经酝酿了很久,而说起促因,则要追溯到非典之前,立海大还未封校的时候。
学校,尤其是高等院校周围到了晚上一向是无证商贩的天堂。你吃过晚饭,独自一人或成群结伙漫步在小路上,周围的人行色匆匆。不要小看他们,他们中很可能隐藏着绝世一等一的高手,脚步轻盈,目光如炬,鹰一般毒的眼睛扫she四面八方搜索着猎物。他们双手看似空空如也,与你擦肩而过时也丝毫感觉不到内力的存在,但是你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也许不过是一驻足,不过是一眨眼,也许,不过是你的鼻子敏锐地闻到了远处铁板鱿鱼的芳香,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裤袋,而此时,你已经彻底落进了他们的包围圈里。下一秒钟你会发现你四周突然围满了人,十几条黑影缓缓bī近,封死你所有的退路。他们刚刚不过是普通的行人,此时却换了一张面孔,目光凶狠,神色贪婪,不住舔嘴唇的动作泄漏了他们的饥渴,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的讯号,宣告你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