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静坐在第一排的迹部站了起来。
“侑士。”迹部一步跨上主席台,淡淡吩咐:“松手,这种人不值得废话。”
忍足望他一眼,依言退下。迹部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稿纸一张张拾起,排成整齐的一沓放进风衣口袋,然后走到桌边,手臂一挥,将原本准备好的奖品:爱文系列教材全部扫到地上。
“不尊重我们的商家,也不值得我们尊重。”迹部平静地宣布:“从今天起,立海英协正式抵制爱文的所有产品,不但如此,我们会把今天的事qíng如实传达出去,联合全市十四所高校,对贵单位进行全面抵制。”
“笑话!”爱文代表立即大声反击,“这件事qíng谁对谁错大家都看得到,你如果敢胡来,我们会依法追究你的相关责任!”
迹部听了微微一笑,缓缓bī近他,轻声问:“你以为,本大爷会怕你?”
不待代表反应,迹部直接走到野村面前,对准他鼻子又快又狠挥出一拳。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英协的人。”迹部居高临下望着被打倒在地的野村,斩钉截铁,“为了赚钱连自己国家都可以骂的东西,没资格做本大爷的部员。”
说罢,迹部不再回头,径直向大门走去。
学生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不知是谁欢呼了一声,大家涌上去七手八脚把迹部扛起来。上百人把他举在头顶,浩浩dàngdàng冲出图书馆。
切原也夹在人群中,又崇拜又羡慕地望着那个高处的身影。有些人是毫无疑问的领导,但也有些人,天生就是要做领袖的。
这是新生们第一次自发活动,大家满怀激qíng不知道怎么表达,于是扛着迹部一路横冲直撞,从学校这头冲到那头。上自习下来的手冢差点被撞倒,被不二眼疾手快拽到一旁,心有余悸:“他们这是做什么?游行?向学校申请了没有?校规允许吗?”
不二已经打听到发生了什么事,安慰手冢说:“呐,不用担心啦,这是新生在爱国游行呢。”
手冢不说话了。他虽然遵循纪律刻板得要死,毕竟有自己的原则。只要搬出爱国两个字,他便睁一眼闭一眼了。
英语大赛的事qíng自然不了了之,唯一的结果是全校学生都记住了迹部景吾这个名字。可惜做什么事qíng都要付出代价,迹部那天才发现自己有晕车的潜质,被学弟们一路颠得差点散了架,回到寝室就开始上吐下泻,忍足照顾他照顾了个通宵。
柳生对这个结果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摸摸切原的头。“赤也呀,”柳生说,“从今天起,还是雅治管你吧。”
切原激动得热泪盈眶,可惜他不知道,仁王一直对去年角逐立海大先生失利的事qíng耿耿于怀。
可怜的小切原被他bī着报了名,通过层层关卡一直到决赛,无奈又被别人刷了下来。这次的立海大先生是他的冤家对头,心理学院的伊武深司。别看人家身材娇小脸色又yīn沉,无奈当时正流行郭小四,广大女生就好这一口忧郁美少年,喜欢看人纯洁的眼神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左手huáng瓜右手jú花地感叹梦里花落知多少,我的悲伤逆流成河。伊武深司当选,得的是全票。
切原发现自己无意中辜负了所有学长的期望,自责得要命,躲在柳怀里嚎啕大哭。
一向温柔敦厚的柳只好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不停安慰:“枪打出头鸟,平安是福。”
戏剧团
其实切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自责。毕竟对于这些如láng似虎料理他的前辈来说,整治小海带不过是日常生活中一种快乐的消遣方式,有他傻乎乎地被自己耍会很有成就感,没有他的话日子也一样过——去年自己作为全校的最底层,不也照样抽风地熬过来了吗?
比如仁王雅治,他对立海大先生的最终得主就一点不感兴趣,因为现在他的jīng力完全放在别的方面。
那就是他的社团。
仁王当初毅然进戏剧社做化妆师,抱的确实是趁职务之便多吃美女豆腐的念头。不过身在此山中一年之后,他面对舞台上艳光四she的女生们,基本上已经能做到清心寡yù心如止水。
因为这些美丽的容颜都是出自他的双手,打粉底,上胭脂,画眉,涂唇,染睫,一套工序下来化妆品能用下半斤,而不管多拿不出手的丑小鸭经这么一折腾全都脱胎换骨,当然要这么折腾还不行的那就真是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