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屁虫般跟在观月身边的裕太乐颠颠地跑了。幸村眼睛尖,瞟见远处不二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慡得很。
观月也注意到不二投来的不友好目光,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幸村没话找话说:“你和不二jiāoqíng挺不错啊。”
观月伸手揪住一缕刘海,一边绕来绕去一边yīn笑:“嗯哼哼哼,我是他宿命的敌人。”
“啊。”幸村很好奇,“为什么呢?”
观月大言不惭:“他嫉妒我比他长得漂亮。”
“……”幸村决定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衣角被柳轻轻拉一下,幸村不易察觉地溜到一边,踮起脚听柳咬耳朵。
“才不是那么回事。”柳说,“你知道么,观月刚进校的时候拼命讨由美子学姐的欢心,被学姐认了当弟弟,现在裕太又在他手下死心塌地,而且跟观月最铁的人是谁?佐伯虎次郎啊,不二不恨他才怪。”
“也就是说他抢了不二的姐姐夺了不二的弟弟又撬了不二的铁哥们。”幸村沉吟,“观月这人很qiáng。”
“而且挖的都是不二的墙脚,却直到现在还没被不二整死。”柳点头,“观月这人真的很qiáng。”
这两个人还没感慨完毕,那边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真田不出意外地落到后面,木更津兄弟俩几乎是同时撞线,此时正在为谁先谁后大打出手,裁判拉都拉不住。不过第一名却不是他们,而是心理学院的一年级新生神尾明。这家伙枪声一响就蹿了出去,撞线的时候,木更津俩人离终点还有一小半的路。
神尾得意洋洋一撩刘海,趾高气扬:“跟上我的节奏吧!”
木更津兄弟俩同时停住手,不约而同呸了一口。
一天下来jīng仪战果辉煌——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有个意外之喜。桑原不负众望拿到了一万米的冠军,而赶鸭子上架的小切原——幸村觉得也许不应该用鸭子来形容——竟然在五千米拿了个第二名!第一名是个国家级运动员,切原打死也跑不过。
切原下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红得看不见东西了,丸井欢呼雀跃,又哭又笑地把他拉到了幸村怀里,桑原正坐在一边休息。桑原有经验,体力也好,坐在那里硬是跟没事人似的,比起切原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头发全贴在脑门上,一看就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
幸村有些愧疚。早知道这孩子这么争气,刚才说什么也该去给他鼓鼓劲。
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幸村酝酿一下qíng绪,露出最动人的亲切笑容,温柔地问:“赤也,感觉还好吗?”
切原全身打了个冷颤,立刻哭喊:“老大我真的知道错了!”
幸村抑制住不断爬出的黑线,继续慰问:“桑原,赤也,你们辛苦了。”
桑原憨憨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应该。”
切原害怕地瞄了幸村一眼,跟着客气:“没什么,我活该。”
“……简直太践踏我的善良了!”幸村磨牙,气忿忿站起来把柳拉到一边,小声问:“莲二,你发现赤也傻了吗?”
“很有可能。”柳严肃地指出,“你已经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灵创伤。”
“那就由你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吧。”幸村不以为然,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
柳眯眯眼睛:“晚上你有事?”
“嗯,”幸村说,“晚上我要去体育组抽签,明天咱们对哪个学院——顶好抽到化工,不然社科也凑合。记着,上场的都在袜子里放上钢尺,要不他们一铲球,咱的脚都得废掉。”
柳悲悯地摇头:“jīng市,你真的够狠。”
幸村微笑:“承蒙夸奖。”
吃过晚饭,幸村跨上自行车就走了,可是他却没有回来。
晚上9点钟,306的电话突然响起,柳拿起话筒没半分钟就变了脸色,一面匆匆翻钥匙钱包一面慌慌张张喊:“快!弦一郎,雅治,大家快跟我走,jīng市被送进医院了!”
晴天霹雳。
幸村在病chuáng上静静躺着,无论谁叫他都没反应,眼皮都不动一下。
仁王切原嚎着就冲进来了,真田没出声,脸色却灰暗得死了一样。柳和柳生比较镇静还能安抚大家,丸井哭得全身发抖,被桑原连抱带哄拖到走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