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啧”了一声:“无艳不是岳青的女儿。”
满屋子里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可是她胸口有斧头刺青……”
“谁说我女儿胸口有斧头刺青了?”有一道男声忽然自门口响了起来,众人转头看去,却正是先前钱老大易容成的模样——想必就是岳青无疑了。
众人一下子更加疑惑:“不是朱停和陆小凤说……”
话说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回过味来了,这分明就是朱停和陆小凤打从一开始就设下的圈套!
“所以,霞儿才是岳青的女儿,怎么样啊?”陆小凤似乎很是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洛马,你还有什么话说?”
“算你们狠,我无话可说!不过,就算你们知道了也没用!”洛马赤红着一双眼睛,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伸手转动了桌上的一个果盘,“这个禅房里早就装满了江南霹雳堂的火药,除了我,你们谁也别想出去……怎么回事?”
洛马说到最后,脸色忽然就从得意转成了难以置信——他已经启动了机关,暗门怎么没有半点动静?陆小凤的眼里又为什么好像带着……怜悯?
“你是在找墙后面的暗门吗?”就在这僵持不下的当口,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却是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那就不用等了,我先前经过的时候看见那个机关太丑了,就顺手拆掉了。”
“你……”
“啊对了!”小姑娘不等洛马说话,就很是懊悔地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拆完之后我又顺手装了一个!”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往墙上一按——一个jīng铁的牢笼立时从天而降,将洛马整个人都困在了其中。
“这个笼子是院子里本来就有的,不过里面没关东西,我就拿来用了,比较节省时间,”小姑娘拍了拍手,有些困倦地掩着口打了个呵欠,晃了晃花满楼的手,“花满楼,案子是不是都结束了?我能不能回去睡觉了?”
“是,都结束了,阿墨很能gān!”花满楼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里却带着一股莫名的自豪,拉着她往门外走,“这些天辛苦阿墨了,案子已了,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嗯!”小姑娘点头,跟着他出了禅房,“好困……”
花满楼柔声安抚着:“很快就到家了。”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还留在禅房里,看着两人在月色下相携离去的背影,听着风里传来的小姑娘清脆里带上了些迷糊的嗓音——“你看,我就说落马这个名字不好……”简直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
两天后的下午,花满楼和陆小凤正一起坐在百花楼的二楼喝酒。
柳墨归并不在百花楼,她这会儿正忙着和岳青、朱停两人一起制作着新的银票印版——假银票的案子虽然破了,洛马和钱老大等所有人也都已经伏法,可原来的印版却是不能再用了,为了保险起见,必然就要换版。这原本是朱停和岳青的任务,但岳青却对小姑娘很是好奇,非要拉了她一起,小姑娘对他的邀请欣然答应,花满楼自然是不会阻止。
“现在终于肯喝酒了?”陆小凤对着花满楼手里的酒杯努了努嘴,“前几天怎么了?”
花满楼闻言,立时就有些不自在地僵了僵,就露出却随即就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却又隐隐带着温柔和甜蜜的笑来:“只是有件事,以前想不明白,现在却是想清楚了。”
陆小凤挑眉,隐隐有了些猜测,倒也不戳破,只是有些好奇地问:“假银票的案子破了,你和阿墨有什么打算?”
花满楼喝了口酒,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我打算送她回家。”
陆小凤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惊讶得险些跳起来:
“你舍得?”
花满楼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她想家了,离家那么久,她其实很害怕。更何况,送她回家了,我也还是能去看她的。”
他不舍得,但却也忘不了小姑娘酒后颤抖的肩膀和哽咽的哭声,也忘不了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抱着他喊师兄的时候,声音里浓浓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