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无事,我就放心多了。”说完闭目运气查看自身伤势,这一试,总算明白为何会有人重伤难愈了,周身要xué均气血窒滞,我冲了几次,不但没效果,还险些激得自己真气乱窜,只得收式发呆。
“修文哥,你饿不饿?渴不渴?”小蓝忽然伸手在我脸上擦了擦,轻声道:“唉,你满脸血污,瞧着可真怕人。”
我也能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大好看,笑了笑道:“只是瞧着怕人罢了,我不饿也不渴,你陪我坐会儿,等到天黑,咱们再回去。嗯,让我想想,等我好了,咱们去哪儿转转,先前说去临安,结果空跑了一趟,什么也没见到就匆忙回来了,其实风景好的地方多了,峨眉、华山……对了,我一早就想去少林寺看看,可惜了,到现在也没去得……”说到这里,我才想起,当初huáng阿姨一两句话将我从少林寺改道天龙寺,才遇上了小蓝,后面种种,只能说是各有缘法,若是当时如愿去了少林寺,只怕别是一番光景。
“你对我说的事,总能做到,你既说要带我去看那美丽景色,就一定会陪我去,是不是?”小蓝往我身边轻轻依靠,也不等我回答,又说道,“修文哥哥,你刚才那一招好厉害,是什么招式?”
我过了片刻,才道:“小门小派,不成气候,我也忘了。你管它做甚。”她果断狠辣远胜于我,那种死里求生的招式,不如不会。
“嗯。”她答应一声,果然不再追问,只是过得一会儿,又道:“师娘昨夜对我说,师父会传我一篇极其厉害的功夫,再重的内伤也救得,咱们回去找他们,你一定也会没事。”
极其厉害的疗伤功夫?那是什么?难道会是九yīn真经?huáng阿姨当初自己受伤还不用呢,会将这个传给小蓝?
我这时jīng神委顿,最想睡一觉,实在没jīng力去猜想什么,就道:“你身上还有什么暗器?在dòng口埋伏些,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小蓝道:“我守着,你歇一歇。”
我点点头,闭上眼昏昏沉沉睡去。我虽然睡去,还记着现在的形势,不敢睡得死沉,脑子里也不停地想方才的种种,可以说,所谓恶战,顷刻丧命,这才是头一次,和他们一比,先前那些就是小打小闹。脑海里翻腾来翻腾去,一会儿想起那来去灵活的铁蛇,一会儿想起金轮法王的飞轮,招式横来斜去,正看的眼花缭乱,心有所得,忽见huáng阿姨凭空出现,满目慈爱说要将九yīn真经传授给我,还不及惊喜,又见小蓝满脸泪水站在一旁轻声唤我。
这一下立时惊醒,方知是梦,刚要说话,就被小蓝捂住嘴,听她在我耳边轻声道:“有人来啦。”
“二哥,你看,血迹到此就没了,想是那人受伤躲进dòng中,也不知他是善是恶,瞧着他对头也不弱,咱们既不清楚来历,何必趟这浑水?”
另一男子的声音接口道:“看看再说。”
我和小蓝对视一眼,幸好来的不是敌人。这一男一女的声音很熟悉,曾和我们共船南下,同处数日,正是耶律兄妹。
没等我们决定是否坦诚相见,就听一阵又急又重的脚步声,又有一人到此,问道:“两位请了,敢问二位可有见一对少年男女行至此处?男的受伤,女的面带纱巾。”说完又形容了我们的年纪身形。
耶律齐道:“不曾见,我二人也是循迹到此,四处寻找不见人迹。”
金轮法王道:“若是两位见了,须得小心,此二人甚是jian邪,盗走我门中法宝,老衲一路追赶,打伤那少年,却一时不察着了他们的诡计暗算,他们逃到此处便不见了踪影。两位见着,务必出声示警。”
耶律齐道:“逞jian除恶本是我辈本分,晚辈见得,定告知大师。”
金轮法王谢过。只听他脚步急重,如方才一般,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耶律齐才道:“武兄弟,蓝姑娘,恶人已走,两位出来罢。”
小蓝看我,我摇摇头,示意她静耳倾听。果然不多会儿就听又有一脚步声走近,只是与先前急重的步子大相径庭,又细又轻,呼吸几不可闻,若是稍不留意,就难察觉。
耶律齐又在外面喊了两声,才道:“看来他二人确已不在此处,咱们走罢。”耶律燕道:“二哥,咱们真要去襄阳?”耶律齐道:“既答应了,自要信守承诺。”耶律燕又道:“如今大军压城,咱们此时前往,只怕……”他两人边说边走,声音就渐渐听不清楚。我也就没明白为何耶律齐会在这种敏感时期来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