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闻言一愣,笑道:“那江南子弟可少不了要被他骂了。”说完又对小龙女道:“姑姑,你瞧,我是不是该将自己扮得粗鲁一些?”小龙女笑着道:“你便是扮得粗鲁些,也是要被骂的。”杨过哀叫连连,三言两语逗得小龙女笑盈盈。
唉,难怪那么多女孩子要喜欢杨过,和他一比,我就是木头。
我心qíng不好,自然埋头赶路,这里本来距绝qíng谷已经不远,我们脚程又快,第二日便到了目的地,其中那只大雕过处,无不引人侧目。
快到绝qíng谷之时,杨过提议从山边进去,我却执意要从水路进去——我当初带小蓝进出都从这里,若是她就等在途中,我们可不是要走弯路?
但那只大雕太肥,一站在船上,就将小船压得进到水里。我们试了两次,那只大雕便傲着翅膀昂着头,不肯上船。
只好兵分两路,他们和大雕从一旁绕过去。我一人划着小船从溪水中过去。
我划着小船,沿途叫喊,无人回应,心也越来越沉,到过了巨石,进入小溪,行至水尽处,仍旧没见她的踪影。
我下了船,往当初我们藏小筏子的地方走去,边走边喊她名字——此处未到谷中,无人看守,倒不用担心被人发觉。
我见无人应答,又不死心,虽然住了口,仍往深处走去。
渐渐,我发现地上有些被人踏踩的痕迹,树枝也有断落,折口还是新的。心越跳越快,一扫这几天的郁郁之意,期盼她好好的,就笑着坐在前面的某棵树上,逗小蛇也罢,捉怪虫也罢,总之一定要是好好的,让我一抬头就能瞧见她,看见她欢快的笑容。
又走了几丈,糙更加深密,没到膝盖。我提着手里的剑探路,忽见远处的糙陷下去一片,其中似乎有一团缃色衣衫。
我屏住呼吸,慢慢走过去,拨开那片碧糙,看到少女恬静的侧脸,头枕着自己的手臂,乌发散开,压着翠色的嫩糙,正睡得香甜。
那一瞬间,我仿佛忘记了一切,眼里只有她。
看着她脸色微微泛红,鼻翼微动,微张着小口,俨然一派甜美天真,不由心里轻松下来,轻轻放下身子,垫着胳膊侧卧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小丫头也不知道有多累,睡得这么死,连有人走这么近都没察觉。
这一刻,我心里才真的静下来。连我自己也不知晓,何时起,她已经对我这么重要了。
青糙的香气萦绕,清净怡人,联想这十几日,心里有些颓然,只想等她睡醒,我们一道去和杨过打个招呼,就回五毒教,呐,不回去也无妨,找个清雅的地方住下来,我的伤势也好很多,照着九yīn真经修炼,很快就会痊愈。
什么武敦儒、武三通,李莫愁金轮法王,我们全都不用管了,杨过小龙女的侠侣生活,我也毫不关心,剧qíng什么的,我也再不在意。
没人真去把我的事看得那么重要,也没人真正在意我开心不开心,除了眼前这个。
想到将来的逍遥日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眼前的小蓝忽然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呼”一下坐起来,叫道:“修文哥哥,你甚麽时候来的?!”
我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道:“睡得这么死,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不想要命了麽?”
小蓝估计刚睡醒,还有些迷糊,被我打了个正着,揉着头不满道:“别人走近,小金都会示警,你身上有我下的蛊,小金才不会反应,我哪有那么笨。”
我见她方才靠在地上的一面头发乱乱地贴在脸上,再配着她那迷迷糊糊的样子,是难得的可爱,不由伸手去给她整理那片乱发,口里笑道:“我前日见到金轮法王,对你怨念qiáng大,你可又做甚麽好事啦?”
小蓝一听,眼睛一转,笑嘻嘻道:“他啊,我只让小金咬了他一口,留个纪念,等咱们回了教里,他闲来无事,看见伤疤,也想想咱们。”
我一愣,手一顿,才道:“你身上还有解药麽?”我以为被小金咬了定会死的,怎么见他还神气活现的。
小蓝叫了一声,口气夸张道:“怪他命太好啦,小金做了件大事,正虚弱,不然一口下去,他哪里还有命在!”
我越听越奇怪,忍不住问:“它又gān嘛了?”小金一条小蛇,它能做什么大事?
小蓝笑吟吟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明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