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瞟了妈妈一眼,继续笑道:“是谁打开机关的?”
我一指沈安之。沈安之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忍心嫁祸,又慢慢收回手指。
我爹放下我,指指身后,淡淡道:“自己去吧。”
我不死心又道:“爹爹,我给竹箭都包了厚布,伤不了人的……”
我爹嘿嘿一笑,道:“哦,我还得感谢你手下留qíng啦?”
我叹口气,认命地往屋外走。
晚上。
我呼口气,将手里的扁担往地上一扔,恼了!
没错,我发火啦!我堂堂五毒教下一任教主,为甚麽要半夜在这里挑水??教众都死光啦?!
还有沈安之,他分明就是同犯,为甚麽他就可以屁事没有!!
我怒火节节攀升,正打算揭竿而起,反抗bào政,就听一个小小的声音道:“青姐……”
我一扭头见小安之蹑手蹑脚地走来,到我身边,小心翼翼道:“青姐,你累不累?手臂痛不痛?我给你揉一揉吧,我娘说揉一揉就不痛啦……”
我见他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担心,怒气消下来些,也没说话,坐在台阶上。他忙凑过来,认真地给我揉手臂。
我心里慢慢一点儿火气也没了,对他道:“你快回去睡觉,忘了你的病了麽,半夜出来,又想吃药啦?”
他还啰啰嗦嗦地要道歉,我大手一挥,三两句把他赶回屋里——山上夜里很凉,别真让他犯病,就有他受的了。
等他三步一回头地走了,我才叹口气,默念两遍“劳动最光荣”,认命地继续拎起扁担和水桶,将剩下的两个大缸装满,累得没半分力气地回房。
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没睁眼,就感觉到屋里有人,忙放缓呼吸,静耳倾听。
“修文哥,这孩子到底仿你多一些,顽皮该是学了我,”妈妈说道,“咱们怕她像郭师妹一样娇纵,看来有些白担心了。”
郭师妹是哪个?连累本教主挑了这么多冤枉水?
爹爹笑道:“小时候吃些苦头,总比不知天高地厚栽在外人手里好,咱们还能将她搂在怀里哄一哄,若是折在外人手里……你明白的。”
妈妈又道:“只是,青青体质所限,功夫是指望不上啦,咱们就没别的法子给她治一治麽?”
爹爹也叹了口气道:“当年我要是能狠下手,你就不会受伤,你不受伤,青青就不会这样啦……就连你现在也……我,我再想想看有甚麽办法……”
妈妈劝道:“你又提那事,如今你功夫这般好,还有谁敢欺负她!”
哼哼,谁说没有?你们俩就是头一份儿!
这两人边说边悄悄出了房间,我偷偷下chuáng,跟在后面,见他们两人来到院子的花丛旁边,坐在吊椅上,微笑着低声说些甚麽。妈妈说着笑着将头靠在爹爹肩上,爹爹笑着给她理了理额边的头发——我真的很郁闷,每次整完我,这两人都给这儿笑得这么幸福,这叫甚麽事儿??!!
我真是世上最倒霉的女儿!我悲愤地鉴定完毕。
算了,赶快回屋睡觉,明天还得早起挑水——啊啊啊啊,十天啊,金大神,你显个灵,让我变成我爹、他变成我,让我也尝尝罚他挑水的美妙滋味吧!
TOP
四季如chūn
?组别富豪阶层
?xing别 保密
?积分2473
?帖子1278
?注册时间 2009-04-27 四季如chūn 2009-07-16 12:53 |只看该用户 106#
字体大小: t T
程英番外 俱是浮云
杨大哥和他姑姑走时,表妹很伤心,那又何必,这世上,总有些人,你得不到。你能与他相识相伴,哪怕短短一刻,那也是好的。
缘分二字,听着美妙,却常常让人断肠。
聚聚散散,离离合合,便如天际浮云。
而后一次,偶然听师父提起,曾有意为我与huáng师姐的小徒弟做媒,我听了只是好笑。
相识比旁人都早,但却各有各的缘分——他无心,我也无意,两人纵然相逢不似路人,却也相差无几。
说到此人,倒也容得一番琢磨。他与杨大哥,那自然是大不相同。
初次见他,他在楼下街上左顾右盼,似在寻甚麽人,我听郭姑娘和他大哥商量着怎么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