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登时睁大了眼,瞧了瞧,又道:“你两只手写字,要写的不一样。”
这个也练过,我忍着笑,左手写了“老顽童”,右手写了“小龙女”,同样字迹工整。
老顽童啧啧称奇,又道:“老顽童是我,小龙女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连忙去瞧小蓝,她脸上带着面纱,眉目间偏又瞧不出神色。
老顽童又道:“小龙女是这女娃娃的名字麽?不错不错,不过我给你说,女人可怕得很,小娃娃还不知道,将来就明白,还是及早了断的好。”
我心里着急,偏又不能自圆其说——我当初瞧小说时,就按着小说上原本来练了,再加上当时对小龙女也很有几分幻想,自然写的是她的名字。可这些,我都没法给小蓝解释。
老顽童接着道:“想不到你居然和我兄弟一样笨,既然你写得出来,我给你说说,我这门功夫,诀窍就在‘分心二用’……”于是将怎样左攻右守,怎生右击左拒,诸般法门,一股脑地讲了一遍,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最后道:“好了,就是这样啦,小女娃娃,该你教我啦!”
我听得头晕眼花,本来我就不是真的能一心二用,他又说得这么快,也不拿实招来练,只是将理论知识,我开始还能理解一点,后来就根本不知他在说甚麽,能抓住一点两点,再回过头去想前面的,又好像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小蓝轻声笑了一声,道:“好啊,你过来,我教给你。修文哥哥,你快再记一遍,莫忘了。”
我听她开口笑了,心里石头落了一半,老老实实答应一声,坐一旁回想方才老顽童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那边小蓝道:“完了,你去抓一条试试。”
老顽童犹豫道:“你把你的小蛇先借我试试,成了,我再去抓别的来试。”小蓝道:“你别打它的主意啦,我们教众找了四十年才找到这么一条,它已经认主,一辈子就认我一个,别的谁也拿不走。”
老顽童叫道:“啊,啊,你这个女娃娃真是狡诈,哄得我教了他功夫,你却仍旧不肯把小蛇给我!”小蓝不耐烦道:“本来就是说你赔我药粉的,谁说要把小蛇给你啦?”老顽童急得直拽头发胡须,却到底不敢上去抢那条“瞧着乖巧可爱”的小蛇。
最后他不知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笑眯眯地道:“我有法子啦,我去找他来试试。”说完从窗户跃出,三两下就没了踪影。
等人走了,小蓝才问我:“修文哥哥,你学会了没?”我上看下看,委实找不出甚麽好借口,最后只得丧气道:“忘得差不多了……”小蓝愣了一会儿,才道:“算了,他的功夫那般古怪,不会就不会罢,反正也没甚麽要紧。咱们练好学过的功夫也不错啦。”
我再次问她的善解人意感动,同时也暗自鄙视自己,你说,那传说中过耳不忘的本事,给我半点不就成了!
两人既然知晓老顽童没事,也就不再赶路,开始按着原计划寻找个人静的地方,静下心来,专心修炼——怎么听着跟妖jīng修仙似的?
两人越走越偏,早离了大路,开始往偏僻的地方走。
这一日,我和小蓝正靠在数下休息,忽然听得一声笑,两人正要起身,就感觉头上掉下来甚麽东西,我伸手一摸,当即惊叫起来,随即全身扑打,扑簌簌掉下来很多同样的东西——滑腻腻冰冷冷,正是一条一条蛇,我吓得又蹦又跳,叫声不断。
“修文哥哥!”小蓝扑到我怀里,一把抱住我,高声道:“好啦!蛇都走啦!”我一瞧,那蛇一落地就往别处爬走,顷刻间我们身遭已经没有一条蛇影。
我静下来,仍然觉得惊悚不堪,手脚发凉,地上也不敢坐,树也不敢靠,只得搂着温软的小蓝觉得安心,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怎……怎麽……”
小蓝笑道:“有小金在,若不是他从头顶扔下,那些普通蛇虫怎敢靠近。”
我仍然觉得心里发毛,唯有拉着她的手,才觉得安心,对着树上道:“老顽童,你出来!”
上面又一阵笑声,老顽童的笑脸从树枝间露出来,指着我笑道:“原来你也怕蛇!”
我刚才喊得那么惨,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啦,你还来戳我痛处,也指着他怒道:“难道你不怕?!”老顽童嘻哈笑了两声,道:“老顽童怕是还有些怕,不过也不太怕啦!等我亲自捉一条,就再也不怕啦。”我一听,鼻子都气歪了,指着他道:“原来你还没敢自己抓过一条,那你还来戏弄我们!”老顽童笑道:“我让人用女娃娃教得办法抓了几条,很管用,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可不是戏弄你们,哈哈……”说完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身形一晃,再看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