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并不在身边,昨晚他睡着前塞巴斯蒂安坐着的位子现在坐着的是安吉拉。视线在荷叶边的裙裾上停顿了一下,安吉拉素月皎洁温柔的微笑映在夏尔眼里。
“……”夏尔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以自己的耳力完全听不清楚,他问安吉拉,“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谈到这,安吉拉美丽的面容上笑容渐退最终一脸郁色,就连声音都低落了几分,“今天早上梅琳小姐为巴里摩亚老爷送早餐时发现巴里摩亚老爷失踪了,关押老爷的地下室有外物qiáng行闯入的痕迹,还有地上都是血。可、可能是老爷的。大家都说是魔犬gān的。”
夏尔对于村民们的表现只有一句话,“反复无常的人们。”一会觉得魔犬是编造出来的,一会又觉得魔犬是真的存在。虽说魔犬确实是存在的。至于对安吉拉的担忧,他没有安慰而是采取无视政策。躺下去,翻个身,连起chuáng气都懒得发了继续睡,“安吉拉,你不需要留在这。”
“塞巴斯蒂安先生委托留在夏尔少爷身边,他说夏尔少爷如果身边没有人他就睡不着。”安吉拉如实说。她对于夏尔这么小孩子的习惯还是很惊讶的。
而夏尔脑门上爆开十字路口。塞巴斯蒂安明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在身边,尤其是安吉拉在他身边。这家伙是故意的。
早晨七点不到,夏尔起chuáng下楼吃早饭,用餐期间镖了塞巴斯蒂安一套餐具尽显凶残。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势凶猛,继续电闪雷鸣。外出的居民少少几人。傍晚时分,有人在惩罚墙下发现了亨利。巴里摩亚的尸体。尸体残缺了一条手臂。
夜幕降临之后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绕过大半个湖泊到达村子的侧面,一片土木杂乱的土地上。
塞巴斯蒂安瞅着夏尔手里抱着的骨灰盒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少爷,骨头饼gān真的不能驯服魔shòu。”
“狗都喜欢这个。”夏尔淡定说。
身为一个执事,塞巴斯蒂安考虑了两秒决定谨遵“少爷说的一切都是对的”的法旨:少爷木有关系就算它不喜欢吃骨头饼gān我也会尽全力让它“很喜欢”吃骨头饼gān的。绝对。
当他们在这片地区一个小矮坡上发现亨利。巴里摩亚的残缺的断臂的同时,他们也见到这场神秘事件的主角——魔犬。
执事君对于化身人形露着一身白花花的ròuluǒ|奔的魔犬面露不善,“少爷,请让我斩杀他于此。”
“欺犬可不是一个好行为。”夏尔掀开骨灰盒的盖子指尖夹出一片饼gān,“训犬去吧,塞巴斯。”
“您是认真的?”不杀掉他而是驯服一只明显有主了的狗?
“你办得的。”夏尔笃定道。
既然夏尔都这么说了,塞巴斯蒂安领命,“Yes,my lord.”执事君磨刀霍霍向着魔犬。魔犬的人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俊美。塞巴斯蒂安自认“怜香惜玉”这种词还是懂的,可惜懵懂的魔犬还是遭了塞巴斯蒂安一顿毒打:我勒个擦!无论男女禁止在少爷面前luǒ奔!
魔犬残遭毒手的原因无非其他,就是他在夏尔面前遛鸟遛得太过于坦然了。遭了这么一顿教训,魔犬委屈地蹲在一旁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终归不是人类他只是朦胧地知道保护自己不受欺负的方法是不要luǒ|奔……至少…至少穿条裤子。
执事君全身骨头都哆嗦着觉得夏尔不能和这么个luǒ|奔的没有羞耻心的野shòu待在一块,但夏尔对魔犬不存在畏惧,捏着一块骨头饼gān蹲在魔犬前面来来回回的……逗狗?
“少爷,您在做什么?”塞巴斯蒂安忍着一巴掌把对饼gān流口水的魔犬少年给拍死的yù望问夏尔。
夏尔正儿八经地回答,“训狗。”
“……”至少请用ròu骨头来训狗。少爷你这究竟是固执呢还没常识呢没常识?
事实上,最终从夏尔手里得到了骨头饼gān的少年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叫唤着,“嗷呜~嗷~~”
“什么意思?”夏尔问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肃穆回答,“少爷,我不懂shòu语。”少爷,其实我真的不懂shòu语,我的鼻子也不能闻到几里地外的墓土气味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这类外挂。
“大概是喜欢葬仪人的饼gān吧。”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答案后,夏尔抬头看看天色,就掉头走,“bào雨天气也是没完没了的。像这里的居民一样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