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疑问?不妨讲讲,咱们大家伙儿一道议议!”莫萧鼓励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很在意。”
“小桃,你带着丫头们先出去。”莫皓勋却觉得黛玉不似没来由的瞎猜,别看这个小丫头柔柔弱弱的,可眼光清澈,伶俐的很。尤其是她在贾府住过,也许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也说不定。
“是!”小桃脆生生的应下,引了屋子里的丫头出去了。
“那我先问问大哥哥吧。”黛玉接连想了几日,总觉得贾家的事qíng没那么简单,自己琢磨的时候被梨阳看见。不过也好,正有些疑问还需要了解。
“玉儿有何疑问,尽管问来,大哥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蓝依旧温和可亲,儒雅有度。
“嗯,大哥哥,十几年前,秦家一夜惨遭灭门之祸,可是水朝上下罕见的大案子。与案子相关的证据,调查的记录,是保密的,还是人人皆可调阅的?贾家的人,是否知道详qíng。”
这个问题抛出,屋子里的人闻之皆惊讶万分,贾敏也不解的看着女儿。
“这个。”莫蓝也有些纳罕黛玉如何想到秦家人身上去,竟不是同贾敏那事有关,却也应道:“此案先皇亲自过问的,当时查了许久,却不得任何进展,只得封了卷宗,划为悬案。此类卷宗放置在大理寺,自然极隐秘的,只有当初几个一同调查的官员看到过。贾家虽收养了秦可卿,只查案却与他们无关,先帝派人询问秦可卿也是单独提了她问的。”
“那么,这里面便有些问题了。”黛玉点点头,忽地觉得自己有些武断,怕说出来会被笑话,不禁脸红了一红,又低下头去。“只不过是胡乱猜的罢了,还是不要说了。”
“没关系,玉儿觉得哪里有问题?”林如海觉得女儿问的有板有眼,觉得定有些收获,鼓励着:“若是当真猜错了,只当说笑,绝对不出这个院子,可好?”
黛玉又几经犹豫,终究是说了出来:“当日我同贾家四姑娘贾惜chūn在一处,听闻了贾政当初收养秦可卿的事,原以为他是个极重义的,不想却听见他与贾珍的对话,使人不寒而栗。便是一次在花园里,躲在假山后听到的。”说罢,瞧瞧看了莫萧一眼。
莫萧当然记得那日qíng形,当时只顾替黛玉担心,也没留神那两个男人说什么话,只听出些风月场的言辞,玉儿定是觉得不gān净,心里不舒服。
这也难怪,贾家一向没作为,没实权,只一个国公府的名头,并非宫里重点查访对象。若非黛玉住了进去,他也不会关注贾家。
“实在是让人太过寒心,作为秦大人生前的挚友……”黛玉皱眉道:“贾政竟同宁府贾珍,竟一并将秦可卿糟蹋了。”
“有这等事!”屋子里原本一张张带着笑意脸,忽然凝滞,这消息,可是惊雷!贾政素来以给人以为人端方正直,谦恭厚道,并且有些迂腐,刻板的遵守着礼仪规矩。如何竟糟蹋了侄孙媳妇!
“谁是秦可卿?和贾政又是说什么关系?”梨阳不甚清楚。她本来是开黛玉玩笑的,如何大家都认真起来。
“待会子详细告诉你,先听林姑娘说。”晴川坐到梨阳身边,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待会儿再问。
“玉儿,事关重大,可听清楚了?”贾敏紧握了黛玉的手,轻声问道:“是贾政亲口说的?”
“听得很清楚,娘,可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后去贾老太太那里用饭,又听她与凤姐的叙话,两厢一对,竟对出来了。”黛玉很不愿去重复当时听到的污言秽语,只道:“当时听得贾政的一句‘这秦家也怪,女孩子后背竟都刺了花绣’,不及细想,如今琢磨起来,便有了疑问。贾政当初同秦大人似乎是好友,为冤死的好友收养女儿,却做出这等无耻之事,竟丝毫没有愧疚?此其一;他如何知道秦家的女孩子‘都’有花绣,就算秦大人与他jiāo好,女眷这等隐秘之事,想来也不会说,此其二……不过,许是秦可卿自己愿意,花绣的事是她说出来的;许是他们在大理寺打听出来的;许是……”黛玉言语一顿,没将最后的那句说完整,必经牵连到那案子,不是小事:“来京的路上,我问过二哥哥,只说秦家当时qíng况惨烈,男男女女好多人衣衫不完整,许是砍杀时撕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