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槛寺!”紫鹃唬了一跳,那可是贾家的家庙!太危险了!……
贾家的闹剧,随着薛家拿出一半的银钱来建元chūn的省亲院子,并简单cao办婚礼、不大肆宴请宾客而告终。而贾母为了安抚贾赦那边,同意分家,不过要等元chūn省亲之后,毕竟娘娘省亲,是荣府的光彩!
这么多年,贾赦对贾母手中能有多少钱有些猜测,因而心底算了算。元妃省亲,却不分大房二房,光耀起来,自己房里也是得济的。另外老太太当着众人将话讲出来了,自然不好再变卦。虽说贾琏几个妻妾都被下了药,可只要男人在,还怕日后没有子嗣不成?因而也便答应了,只等正月十五一过。便来分家。
他却怎么都想不到,凤姐岂是手软之人?按照王夫人的伎俩,求林如海那边暗中送进药物,等着王夫人害尤二姐落胎的同时,下了药给贾琏服用,绝了他的后!反正只要事发,也有王夫人顶雷,就算王夫人跳脚喊冤,又有几个信的?
好端端的要出那么多银子,薛蟠气不过,第二日一早,也没回薛姨妈,便去了顺天府告状,请府衙查出chūn宫画的出处,捉了背后主使,还给妹妹清白!当然,还得狠狠敲一笔银子。
顺天府尹高照民一早便来到衙门,闻听有人告状,便令升堂。刚刚薛蟠命人击鼓时,已有不少百姓得知,这会子都跑来看热闹,衙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衙役两旁高呼“威武”,薛蟠和几个小厮被人带了上堂。上来也不跪,只随意抱了抱拳,而后负手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
“大胆。”高大人见状斥道:“来人是谁,因何不跪!”
“这位就是高大人吧?”薛蟠咧嘴一笑:“在下正是金陵皇商薛蟠,是宫中贤德妃娘娘的表弟,这样的身份,还用跪么?”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站到了这大堂之上,只有原告被告两种身份,断无甚特权!”高大人真是看不上他那一副不可一世又愚蠢的模样,沉声一喝:“来人!”
“是!”两个衙役上前,只那手中镶着铜把的木杖照薛蟠腿弯狠狠打去。
“咕咚!”薛蟠跪摔在地面!疼得呲牙咧嘴:“好你个高照民!连娘娘的面子你也敢驳!待我……”要起身,却被衙役按住肩膀。
高大人皱了皱眉头,金陵的薛蟠?这人的名字很熟,却不是因为皇商之名……
对了!可不是当时被抽调帮助大理寺莫蓝大人核审地方案件时,那个为了从拐子手中qiáng买女子,打死人的那个薛蟠么!核审过后的案子卷宗,要么封存,要么发回重审,唯有这个案子的卷宗一直被莫大人扣着,如果是要包庇,那么直接封存就是了,再联想到莫家林家贾家三家的关系,高照民唤来身边的衙役,如此这般说了几句,那衙役得令离开。
“啪!”高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戏耍本官,随意击鼓,更是胡言乱语藐视公堂!来人!先打二十板子再来回话!”
“是!”上来四个衙役,只将薛蟠拖了往前一送,扒了裤子,执棍就打。薛蟠来不及吵闹,话到了嘴边已变成了杀猪般的嚎叫!门口围观的百姓远远的向里瞅着,见开始打人了,自然兴奋,尤其打的是动辄欺行霸市的薛蟠,大快人心。
顺天府,要比各地州府级别都高,并且唯有此处的大印为银质,其余皆为铜质,如此重地自然不由得薛蟠胡说。要问高照民为何这般有底气,只因他已在顺天府坐了近十年,这十年里,多少与达官贵人牵扯的案子都见过,若是没有些能耐,他也坐不稳这顺天府的位置。
过去多年里,朝堂混沌,过于锋利也易折断,不能不自保。他断案子虽公正严明,却也不敢说绝对没有因朝中老臣的压力而轻断过案子。不过,也尽力从别的角度,或是银钱、或是名誉,来给弱势冤屈的一方弥补。
眼下贾家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肮脏之名尽知,虽说出了个贤德妃,又坐了龙胎,可贾政并未因此得封。不过即便有封,可相对于莫家和林家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自己本就认定当初应天府贾雨村断的案子有冤,这薛蟠一直逍遥法外不知是何道理,今日犯在顺天府,可不能轻易饶过。
二十棍子打得不轻,薛蟠哪里吃过这种苦头,鼻涕眼泪流了一处,旁边的小厮虽见主子吃了亏,可这架势也不敢上前,哆哆嗦嗦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