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来是你这贱人!看我今日不打死你给我妹子报仇!”薛蟠一听有人认了,勃然大怒,跳起来就要去抓那个老鸨。动作剧烈不甚扯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倒吸冷气!
“呦!我还以为是哪个薛家公子告状,原来是您!”老鸨皮笑ròu不笑地一甩帕子:“我所薛大爷,您做您的皇商,我开我的青楼,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何苦来跑到这来诬告,耽误大人的时间!难不成,薛家的铺子要垄断这chūn宫图生意?唉……我说薛大爷!您八日能跑九趟青楼,各楼的老姐妹谁不知道您薛大爷的名号?九趟进门七次赖账的!要是您手头真的不富裕,说一声,奴家几个谁也不敢不买荣国府的面子,何苦来诬告呢!”
“好!”外面跟着起哄架秧子的jì女听了这一番话,鼓掌叫好。外面围观的男子,一会儿顾着听里面案子,一会儿忍不住看这些女子,实在忙乱的很。
这老鸨,口舌伶俐,只见她薄唇翻飞,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将薛蟠挖苦个够。
“你!”薛蟠被揭了欠青楼银子的遮羞布,涨的满脸通红:“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鸨母一听薛蟠想赖账,当即掉了脸,抬手从袖子中取出一叠账单:“大人,您给评评理,我这楼里那么多姑娘,每每侍候过薛大爷,便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如今竟然还想借诬告而赖账,哪有这么个理儿!”说着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拿着账单一张张开始念:“八月初三,小菜四个,女儿红三壶,叫了两个姑娘过夜,欠银十五两……看看,这秋天的银子,居然还欠着呢!”老鸨从后面拿了几页:“十月初六,上等酒宴一桌,另点了四个姑娘唱曲,六个姑娘陪客,共二十七两;十月初九,点了楼里的红牌粉芍药过夜,另有酒菜若gān,银子三十两还欠着……”
薛蟠听的脸都绿了,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外面的女子七嘴八舌的说着薛蟠一些艳事、还有在楼里风流时的一些荒唐事,言语十分大胆,只叫众人心中将薛家骂了一遍又一遍。
“大人!我们这里也有,都是他赖账,大人可不能听信薛蟠一面之词,冤枉了好人啊!”其余几个鸨母也跟着喊冤。
“好了!”高大人拍了拍桌子,斥道:“此案本府自有公断!刚刚薛蟠说这图画上的女子佩戴的金锁,实为其妹偶得之仙物,画在图画上rǔ了其妹名声,你怎么说?”
“这可怎么话说的,大人,这锁头片子哪是什么仙物,不过是楼里姑娘装饰的小玩意,请人打造的,都已经好多年了!”鸨母浑不在乎道。
“胡说!胡说!你这老贱货,撒谎不眨眼!”薛蟠怒喝:“这八个字儿是仙人给的,岂你们这般娼jì也配用!”
“薛蟠!你若是再口不择言,说些没用的,本府只有再给你长些记xing!”听见薛蟠又在骂人,高大人很是不悦,比较起来,倒像是青楼一方从容有理,原告倒是气急败坏一般。
“大人,奴家有几个问题想问薛大爷,以证清白!”鸨母求道。
“嗯,不许妄言,不许出口不逊,否则本府可不会留qíng面!”高大人点点头。
“是!”鸨母恭敬的磕了头,转身问道:“敢问薛大爷,令妹子的金锁,可是同画像上一模一样?”
“不错!一模一样!”薛蟠哼道。
“那么令妹的金锁,平日里是否经常拿出来示人?”老鸨又问。
“呸!我妹子可是规规矩矩的闺女儿,又岂像你们这般没脸皮的一般作为!”薛蟠骂道。
“最后一个问题,令妹是否也同薛家大爷一般喜欢逛青楼?”老鸨这句话一出,堂内堂外哄然大笑,跪着的几个老鸨更是花枝乱颤,又要注意脸上的粉,辛苦的很。
092 满盘输笑话一桩 铁槛寺亲往查探
“你,你们这些贱货!我跟你们拼了!”薛蟠脸色涨成猪肝,咬牙忍着疼,上来就要打人。
差役们一看,这还了得,忙上前阻了。
“你……你叫什么来着?”高大人还是头回遇到这种事,刚要叫人,却发现忘记问这个鸨母的名字了。
“回大人的话,奴家叫赛金花!承蒙老姐妹叫一声金妈妈!”鸨母得意的说,在青楼界,她的店真可以说是业界翘楚,有谁不知道她金妈妈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