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林之孝跟着,现在候在院子外面等老爷问话呢!”赖大回到。
“叫他去我的书房,你带人进去看老太太的伤!”贾政心急如焚:“珍儿,你也跟我一同过来!”
“是!二叔!”贾珍不敢怠慢,一溜烟跟去了。
贾母这下子可是被打得不轻,不小一处伤口。好在薛宝钗那一下子打的稍微有些偏,并没有正中太阳xué,姑且还有些气息。看宫里来人走了,女眷方出来哭嚎,贾母身边一个大丫头都没有了,几个三等小丫头勉qiáng凑手,却也里外不熟悉,手忙脚乱的,只好把宝玉房中的麝月等几个丫头叫来帮衬。
大夫好一阵忙活,又是清理伤口,又是配药外敷,又是针灸化脑中淤血,开了方子小丫头去煎药后,又不敢离开,候在外间。贾母这样的年龄,脑部遭受了这般重的外伤,丝毫不能掉以轻心,以防里面淤血,好在贾母柜子里里现成的名贵药材不少,效用不错。
待到贾政稍晚回转到上房之时,贾母已将算是稳定下来,只是还在昏迷当中。
“老爷。”王夫人浑浑噩噩之中不知怎地也得了消息过来,动作表qíng有些木讷,这可不再是装出来的了。自打那日丑事被揭,狠狠丢了脸,又被邢夫人bào打,最后还被贾政打晕,哭着睡着,第二日一早起便jīng神头大不如从前,且一日不如一日,近来甚至还有不认人的时候,想来是伤了脑子。
“嗯,老太太怎么样了?”见王夫人今日还算有两句人话,贾政难得跟他说话,却也只用鼻子哼了一声问道。
“老爷,老太太如今已稳定下来了,老爷莫要忧心!”静真抢着挡在王夫人和贾政之间,软言回话道。
“嗯,静儿辛苦了。”贾政点点头,再上前看时,贾母脸已被收拾出来,头发也清理过了,额上的裹着布带,血多少渗出了些。
宝玉跪在chuáng前看着贾母,探chūn和迎chūn站在一旁闭口不语。
“老太太成了这个样子,完全是拜你们二房所赐!”邢夫人见贾政来了,大声道:“要不是为了什么真的假的金的玉的,薛家能死皮赖脸的贴在贾家?好歹这荣国府是大老爷袭了爵,出了这种事,可是要清理门户!长兄如父,今日这二太太的去留,可由不得二老爷了!”
“母亲还在昏迷中,说这个,恐怕不合适吧!”贾政瞪了邢夫人一眼。
“不合适?怎么叫合适?哦,害了我大房后嗣时,说不合适,引láng入室招了个破烂家来犯了事,也不合适!殴打老太太,如今还不知能不能挺过去,如果再饶了,让大老爷日后如何做人!”邢夫人反驳道:“你们二房的事,你们自己料理,凭什么拉上大房一道赔脸面?周瑞家的还在大房关着,今日不如就算一算!”
“今日人算是全了,不如咱们捅开天窗说亮话!二太太死活,我也可以不管,不过大房二房就此分家!老太太手中的东西也要分!日后,二弟若是愿意孝敬,只当接去。若是不愿,我也养得!”贾赦带上老花镜,翻看着手中的账簿,心中估算着贾母的银子。
“大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贾政气道:“老太太没醒过来,鸳鸯又被抓走,小库房无人能打开,要怎么分!”
“叫人用斧子劈了就是。”贾赦早就想好了,转头唤了林之孝进到内里,吩咐道:“叫上几个人,拿上几柄锋利的斧头,去把老太太的小库房打开。”
“这……”林之孝不动,悄悄看向贾政。
“不要看别人!这府中我才是大老爷!”贾赦权威受到了挑战,登时大怒!林之孝犹犹豫豫的出去了。
“大哥既铁了心的要分家,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贾政忽然道:“只日后大哥不要求着合府就好!”
“呸!”邢夫人轻轻呸了一口:“难道是大房的脸还没丢够不成!便是娘娘省亲,我们也绝对不沾一点子光!”
屋子里,一片沉默,谁也不敢出声。
“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外院把老祖宗的寿棺从库里搬了出来,刚送进院子,老爷太太还有什么吩咐?”一个婆子站在外面回话。
“是谁让把寿棺取出来的!”贾政一听,怒了。
“是,是二太太!”婆子唬了一跳,一旦没邀功,老爷还翻了脸,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