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香长河王现在在何处?”莫蓝接过门卫jiāo还的令牌塞进腰中。
“回莫大人的话,长河王在兵营西侧中军大帐!宋将军在东侧的中军大帐!”卫士应道。
“驾!”莫蓝不多话,催马进营,门卫看他往西去了,赶紧叫人去通报宋将军,只说国舅爷到了!
夜间严谨,距中军帐还有百尺,已有茜香兵士上前拦住,请他下马,再次验看过令牌,方带了进入。
半路竟碰见了秋水的近侍女婢纤絮,正带人端着纱布药盘向中军帐走去。一见莫蓝来了,纤絮大喜!主子的心事,她也知道几分,却不想今儿莫大人竟从天而降,忽地出现!主子一定高兴坏了!
“奴才见过莫大人!”纤絮行礼。
“免了!”莫蓝一甩披风,皱眉看着她手中的托盘:“怎么?长河王的伤还没好转?”
“虽未伤及筋骨,只那刀有锋齿,因而刀口不好愈合。我家王爷日日坚持与宋将军等商讨应敌之策,也不肯好生休养。”纤絮回到:“宋将军虽屡劝王爷莫要太过cao劳,只战局紧张,王爷放不下心。”
“给我吧。”莫蓝闻言,心疼不已,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带路!”
“是!”纤絮赶紧伸手带路。
大帐门口,纤絮挥手叫守卫退下,而后引了莫蓝进去。大帐里倒不冷,一股子药味混合着微微的血味扑面而来,此刻的岳秋水,伏在榻上几个,女婢正在小心翼翼的帮她除去同伤口黏在一处的绷带。
“你们几个下去吧。”纤絮道。
“是!”几个女婢,诧异的看着风尘仆仆的莫蓝,不敢多问,行礼下去了。
“纤絮,稍微快一些,我已同宋将军他们定了待会子去那边碰头,不能耽误。这药布黏在上面,你撕下来就是。”秋水额头顶在榻边,几缕发丝垂下,倒增添了几分温柔,只声音还是那般冷冷的。
“是!”纤絮只应着,却不动。
莫蓝将托盘放在一旁,坐在榻边,拿了毛巾放到一旁的热水盆中浸湿,拧去多余水分,而后沿着伤口边缘轻轻的润着,小心取下棉布布。莹白的后背,与渗血的伤口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在茜香国人看来,女子打仗受伤无可厚非,可在莫蓝看来,女子受这般重的刀伤,简直是天理难容!一时间,恨不得带她去痛。
纤絮见状,悄悄的退出帐外守着。
虽说已经极尽小心,只从秋水紧紧抓着榻边的动作看,一定很疼。莫蓝伸出手去,小心的避开伤口,轻轻抚在她的肩膀,而后道:“秋水,你多少再忍忍,我帮你上药……”
“蓝!”这一朝思暮想的声音忽地响在耳畔,秋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肩上的触感那么真实,又不像是幻觉。猛地转过身子,动作剧烈牵扯了伤口,又有血渗出。疼得她不禁倒吸着冷气,又转回身去。
因为换药,秋水上身衣裳已尽皆去除,虽转过来时掩住了前胸,却依然可见诱人的轮廓。她已年过二十,体态成熟匀称,且与水朝女子相比,又多了一份健康的美。
“不要动。”莫蓝拿起药布吸去血,而后轻轻chuī着伤口:“再不好好医治,只怕要留下明显的伤疤了……”
“蓝……”秋水素来坚qiáng,此刻却不知怎地,眼中酸涩,像是有泪要掉落:“不要紧……”
“那可不行。”莫蓝温和地反对,从怀中掏出水溶当初配的金疮药:“忍一下,开始有点疼。”
“嗯。”秋水将手巾咬在嘴里,点了点头。
白色的粉末触及伤口,饶是她做好了准备,却还是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即,逐渐清凉的感觉渐渐扩散开来,疼痛缓缓消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可以稍微动动肩膀了。
缠好绷带,又取过一件薄棉的中衣帮她穿了,莫蓝扶她至里面chuáng上躺好,而后起身去往外面的炉子里添了些新炭,转回时,手上端着一杯茶水,一丸药,递到她面前:“把这丸药吃了,今晚上哪都不许去,好生休养。”
“可是……”秋水犹豫道,接过丸药就水服下,而后漱了口。
“没什么可是,我说不许就不许。”莫蓝温和的语气中,有着不可抗拒的霸气。一时间,秋水简直忘记了自己是女尊国的王爷,甚至,有些羡慕起水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