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哥。”糙糙吃过晚餐,俞岱岩因着心中对沈姝来的思念难以消散,只好到客栈后院散步,不想被丁敏君瞧见,连忙抓住时机上前唤道。
“丁师妹。”他正陷在俩人的回忆当中,猛的被人打断了兴致,回答起来有些兴趣缺缺。
“俞三哥莫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敏君为你分忧可好?”见俞岱岩似不怎么理会自己,丁敏君款款上前,不着痕迹的向他那方靠拢道。
她容貌虽称不上十分貌美,却也是个清秀佳人,身为灭绝师太的座下弟子,地位自是配得上俞岱岩的,丁敏君如是的想到,声音中仿佛也比往日多了股娇媚。
“丁师妹怕是有些醉了,俞某尚有要事,就先回房了。”俞岱岩对她并没有多加理会,丢下这句话便要转身回房,徒留那丁敏君在原地气得牙痒痒,直叹这木头不解风qíng,不懂得抓住时机云云。
沈姝来在远处见到俩人靠得极近,心底的酸气由淡转浓,眼见俞岱岩并不怎么理会对方,说不到几句便独自离开,直气得丁敏君在原地跺脚,这才放下心来,纵身就往俞岱岩的房间而去。
那厢俞岱岩沉浸在对沈姝来的思念中不能自拔,索xingchuī灭了油灯,和衣躺在chuáng上假寐,回想到俩人最后拥抱的场景,脸上挂满了傻气的笑,“姝来•••”语气之中不乏深qíng。
沈姝来武功略高于他,此时正藏于暗处,见到这等场景也渐渐对俩人的感qíng有了丝信心,想到自己那般焦急他的处境,简直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这人却在此处与那丁敏君花前月下,亲亲我我,反了你了!沈姝来冒着酸气,恨不得好好将俞岱岩好好的敲打一番。
气愤之余不慎踩到地上的纸片,俞岱岩登时就有些警觉,抽出枕边的长剑,运起内力就朝对方刺去。
对危险有所警觉是好事,沈姝来高兴之余连忙道:“三哥。”想着马上要向对方坦诚心意,声音之中带着七分紧张三分甜腻。
“姝,姝来?”俞岱岩本就有些奇怪为何此人武功路数与自己心尖上的人那般相似,霎时听得沈姝来这么一唤,惊讶之余也怕真的伤到对方,连忙收起手中的剑,转身拿出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却久久不敢回头看她。
见这人虽不曾回头,却全身僵直,身体抖动得厉害,沈姝来道:“三哥为何不愿回头面对姝来?”
俞岱岩:“••••••”这厮不语,也还是渐渐转过身来,究竟是有多久未曾得见,俩人已经不愿深究,此时只贪婪的看着对方的脸,似乎不愿有任何一处遗漏,无关乎时间地点,也无关乎俞岱岩心中的世俗。
正文 明了
“三哥这般看着人作甚?莫不是看着看着也能看出朵花。”先他一步回过神来,看到他此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压在心中多日的苦闷之感总算是消散了大半。
“杭州,杭州此时正是混乱之时,姝来为何在此?”被沈姝来调侃后方才反应过来,俞岱岩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
“三哥说的对,杭州城中确是危险得很,可姝来此番是为心上人而来,自得与他一道才是。”招蜂引蝶,反了你了!
听得这话俞岱岩酸得厉害,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不知•••姝来的心上人姓甚名谁,三哥可曾识得?”
空气中酸气渐浓,那厮的表qíng也是越来越苦闷,沈姝来本**再戏耍他一番,临到这时却有些心疼。
“此人姓俞名岱岩,乃是武当派张真人座下行三的弟子。”一字一顿的道,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有些吃不准对方的反应。
“••••••”他闯dàng江湖,徐来刚正不阿,何曾有过这等因了对方所言而噤声的时候。
天堂与地狱竟是如此接近,俞岱岩手足无措,再也顾不得自己连日来纠结的断袖一事,“姝来,你真的•••”憋了半天吐出几个字,很有些羞怯的味道,囧。
“听见姝来这样说,三哥心中高兴不高兴?欢喜不欢喜?”此时已经万分确信这厮对自己的心思,沈姝来有心逗弄一二,于是慢慢bī近,对着近在咫尺的他吐气如兰的道。
俞岱岩哪里能有不欢喜的道理,全身的僵硬和微微的颤抖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