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我见那神医虽xing格古怪却并未对你有过多的责难,你既是用心钻研神医的医术,想必也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六叔回去后会如实向你爹娘和众位长辈说明你的qíng况,只希望你能够早日祛除体内寒毒,重返武当派,你太师傅还在武当派等着你回去。”十年的时间过去,殷小六早已不是当初那偶尔行事冲动的少年,时光已经将他雕琢成了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身躯伟岸,卓尔不凡,说话也自有一番气度。
张无忌自小很少接触人事,在蝶谷期间只见到来来往往不少病患,心生怜悯方才在医术不jīng的qíng况下出手医治,久而久之却也有了些许真本事,听得他六叔的叮嘱只点头答:“嗯,无忌知道了,六叔,还请代无忌向太师傅和众位师叔伯问好,无忌一定努力研习医术,争取早日回到武当。”
殷梨亭告别了张无忌,出谷之后便策马往武当山而去,行至一个城镇时太阳已经渐渐在西方落下,思量着下一个城镇离此处甚远,只得寻一家客栈暂时住下。方一下马便被殷勤的店小二唤住,“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宿?太阳快要下山,不如让掌柜的给您安排一间上房歇歇脚,您看可好?”坐骑一向不喜外人接近,嘶鸣之下,缰绳在小二的手中几番滑落,好在在殷梨亭的安抚之下渐渐平静下来,顺从的跟随店小二到后院的马厩进行安置。
赶路许久,几顿gān粮果腹下来他着实有些想念热腾腾的饭菜,殷梨亭先到掌柜处要了一间上房,继而点了几样爱吃的菜色便坐在方桌旁小口喝着茶水,就连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也不甚在意。
临近的几桌说话的声响越来越大,他才回头督了一眼,进入眼帘的是名娇俏少女,对方香脸轻匀,眉如远山,虽气质稍嫌冷qíng了些,倒也确实是个少见的绝代佳人,也难怪引得在场男子这等反应,只是一名女子这般被众人窥视,也真真不是一件乐事,小六如此想道。
那名白衣女子许是孤身一人,随店小二进到楼上客房后,半盏茶左右的功夫又才下楼用膳,见她随意找了一处空桌坐下,方才起哄最厉害的几名男子埋头窃笑着什么,坐在几人中央、面如冠玉的俊俏公子只抿笑不语。
行走江湖时日已长,殷梨亭只一眼便看出对方眼中的邪念,想他武当诸侠皆是行侠仗义之辈,若是对方在他眼前欺凌一名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他自是不愿坐视不理的,当下只不动声色继续用膳,余光则扫向几名蠢蠢yù动的男子。
那厢还在继续,“姑娘似乎独自一人,不知小生可有这份荣幸,邀请姑娘一道就坐?”那位俊俏公子许是出自大户人家,说话倒也十分斯文,只眼神一直不离那名女子左右。
“不用,我一人就坐便好。” 那女子声音如huáng莺出谷,听得那公子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姑娘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小生不过是想同姑娘你jiāo个朋友。”说罢便要在女子一旁坐下,坐定之后见对方似乎仍然无动于衷,只得又道:“姑娘可是厌烦小生的叨扰?姑娘仙人之姿,小生不过是仰慕姑娘罢了,想要同姑娘jiāo个朋友。”
同对方周旋了许久,俊俏公子的朋友面上已经开始露出一丝促狭的笑,他本人也是面露讪讪之色,似是准备最后一搏,继而叫来小二添了两碗茶水,端起一杯道:“姑娘若是啃赏脸喝了小生的茶水,小生就当已经同姑娘jiāo上了朋友,自然不会再对姑娘多加纠缠。”说话的档大拇指在杯沿抹上了一抹。
这一幕自是没能逃过殷梨亭的眼睛,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道貌岸然的斯文公子,却不曾想对方竟会对一名弱女子使出这么下流的招数,顿时怒从中来,捏着筷子的不禁紧了紧。
想到目的即将达到,那方的几名男子高兴得直笑,谁知那女子根本就对眼前的男子无动于衷,只安心用膳,端着茶水的手久久未曾放下,那公子渐渐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姑娘当真是不将小生放在眼里,可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小生?!”说罢放下掺水,手已经向身边的女子而去,谁知还未碰到对方的一根汗毛便首先传出一声嚎叫:“啊!你,你这妖女!”手掌中央被筷子直接穿过,鲜血顺着筷子一端不停淌在地上。
“你若再动手动脚,我便不再与你客气。”刚才还让众人觉得如huáng莺出谷一般的声音,此时似乎是自地狱传来,那公子捂着鲜血直流的手掌,额头冷汗直冒,脸色也是惨白着一片,就不知是伤处疼的还是被这女子给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