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与丐帮同古墓派关系匪浅,多年来古墓中人虽尽量避世而居,却一直没有放弃对这两派的关注,武当派在武林当中威名显赫,自然也被他们看在眼里,武当诸侠皆是侠义心肠,向来便是她苏暖敬重的对象,能够巧遇武当殷六侠乃是她的幸事。只是前不久师姐返回前人旧居,发现室内竟有几丝被人移动过的痕迹,进而联想到武当派俞三侠之妻沈姝来似乎大都使用鞭法,恰巧套路也与九yīn真经十分相似,为免这又是一场武林浩劫师姐便让她前来打探一番。
武林浩劫?苏暖心中并不这样认为,她知师姐想要维护这门武功的心思,不说这九yīn真经原本也是门派先人自别处所得,并非独门武功,想那武当派门人皆是仁义,她们这般毫无根据的怀疑本就不应当,监视各大门派的举动一直就不为她所提倡,奈何师姐如今乃是门派掌门,人又甚是执拗,既是可以出来四处走走,她便应了师姐所言,前来探查一二。
那处旧居十分隐蔽,不为世人所知,即便是有人恰巧闯入也不一定能找出前人留下的武功秘籍,再者,既是如此担忧武功外传,当初又为何要留下那些书籍?
毕竟是连日赶路过来,苏暖着实是有些乏了,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沉睡。
第二日一早,苏暖方一步出房门便见对面的殷梨亭自房中而出,“苏姑娘可是准备用早膳?你我二人既是相识一场,不如一同用膳如何?”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二人随意找了处空位坐下,不知为何,面对身旁的女子时他总是会无端生出一股紧张,殷梨亭这般想着,门口却传出了几声呵斥声:“官府办案,走开!”几名衙役模样的人挥开了迎上前去的店小二,进入客栈后挨个扫视了一周,最后才将视线定格在了正在用膳的二人身上。
带头者上前说道:“可是你们昨天夜里遭到了赵家公子的报复?打伤了对方手下的打手?”殷梨亭本背对大门而坐,听得这话也慢慢转过头去。
“殷六侠?阁下可是武当殷六侠?”那人面上露出几丝惊喜道。
殷梨亭:“在下殷梨亭,不知阁下是?”
“殷六侠贵人多忘事,几年前在下追捕疑犯,一时不查竟险些遭了对方毒手,还好殷六侠碰巧路过,才让在下捡回一条命,在下王端,殷六侠可有了些印象?”几名衙役见捕头似是与对方熟识,渐渐的也收起了方才的跋扈,只在一旁静静候着。
殷梨亭这才恍然大悟:“王捕头?在下当然记得,几年不见王捕头似乎过得不错。”
抚着这两年日益发福的小肚,王端笑,“托福,托福。”忽而面色一变,颇有些凝重的意味,“昨儿个夜里殷六侠是否与这位姑娘遭遇了歹人袭击?不知两位可是知晓那主谋者乃是何人?”
“昨晚确是有歹人来袭,只是主谋者在下也是无从得知,不知王捕头又是从何处听说这等消息?”殷梨亭首先想到的便是昨晚吓得心肝乱颤的店家。
王端继续道:“不瞒殷六侠,昨儿个夜里那赵家公子纠集了几名打手前来挑衅二位,今早却被人发现独自陈尸街头,我们也是找到那几名打手了解来龙去脉后,方才找到此处,作为本案的嫌疑人,在下只得请殷六侠与这位姑娘回府衙一趟。”见他不语又再道:“殷六侠莫不是信不过在下,在下不会让殷六侠吃了亏去,定会竭尽全力护二位周全。”
武当派向来是明事理的门派,殷梨亭也不会让对方难做,苏暖见他愿意同对方走上一遭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好在对方一路上以礼相待,俩人除了身边跟着几名衙役,比之散步也相去不远。
许是那赵家公子家境确是十分殷实,因着案件没有确凿证据,当地官员也以疑犯为由将二人收监,殷梨亭素来深信身正不怕影子歪的理论,再者王捕头的为人他大概清楚,对方定不会就此坐视不理。
果然,二人虽是遭遇了场牢狱之灾,却受到了狱卒的格外关照,不仅牢房打扫得gāngān净净,还在捕头的示意下偷偷送进不少生活用品,二人莫名遭此横祸,苏暖自是有些不甘,只是殷梨亭同她一道,她便相信他。“殷六侠相信在下,在下就是赴汤蹈火也要找出证据救出殷六侠与这位姑娘。”王端在牢房外斩钉截铁的道。
“劳烦王捕头了。”他知对方乃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抓捕能手,不少大案奇案皆是自他手中破获,心中自是不会过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