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真的不适合在顶楼待着。虽然离太阳近点儿,但是还是冷,我披上外套,上到顶楼的时候,发现景然站在那儿,背对着我,风衣灰色长裤,她站在离顶楼边缘很近的地方,有风时不时的chuī动她的风衣下摆,是的,我又看傻了。之前说过,景然比我高四公分左右,本来我一米七的身高挺让我骄傲,至少在女人圈里。和景然差了四公分这本来不是什么事儿,但是她还总穿高跟鞋,一下子就又高出了四公分。每次看着她站在一个地方的背影,都很想走过从背后抱住她,我设想过,如果我真的抱过去,那么我的脸会埋在她的后颈,显得自己很小受的感觉,而且也不会给她安全感吧,感觉像我在撒娇一样。
我想走过去,拉拉她的手,跟她说这里太危险,站远些。却发现她的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我正在思考B计划的时候景然转过身,我们隔着五六个人的距离。站在顶楼边缘的她,总感觉一阵大一些的风会突然迷了我的眼,然后把她瞬间带走,所以我睁大眼睛不敢眨眼的看着她。景然的表qíng似笑非笑,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指了指我手里的钢笔说:“上来玩儿折she?”
坍塌……
我赶快眨了下已经瞪酸了的眼睛,解释说,我上来是为了写稿子。又补充了一下我只带了钢笔和本子,所以我不会再接什么电话了。
景然点了下头,侧了下脑袋,问:“没带椅垫?”
脑子里就想着构思稿子的事儿,压根忘了顶楼没地方坐。啊了一声,转身就要下楼取椅垫。景然哎了一声阻止我,我转过身,她指了指阳光下的一把木头折叠椅子,上面有一个厚厚的墨绿色的椅垫。我当时真想扑过去,跟景然说谢谢,那椅子一定是她放在那儿的,椅垫也是她买的吧。
可是她没给我这机会。指给我那个椅子之后就大步的向顶楼的门走过去。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蚊子一样的说了声谢谢。景然没出声,只留给我鼻尖一抹dior真我的香气。
第二十二回 井邸之墨
在顶楼耗了三个下午,总算把稿子给jiāo了。
我套的寓言是井底之蛙。那篇稿子的名字是井邸之墨,大概意思就是一个叫井的国城中有一块小墨(就是写毛笔字用的墨块,需要磨之后沾着写字儿的那个东西),那块小墨是一个稀世之宝,但是连井邸的国君都不知道这块墨藏在哪儿,井邸的国君是个女王,虽然她不知道那块墨藏在哪儿,但是在危难的时候,总有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出现解救井邸,或者解救女王。女王认定那个黑衣人就是墨块的化身,但因为人墨殊途,心意相通,但却没办法真正的在一起,女王和墨块都把这段感qíng当做此生的惟一,女王一生未婚,墨块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井邸和女王,虽然井邸只是一个小国,但是墨块甘心匿在这个小国,只因为这里有他爱的女人。这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我本来想用的标题是景邸之墨,但觉得把景然的姓公然放进去,可能会被同事发现的,就改成了井,又硬把井底之蛙扯了进来了。
jiāo了稿子后一天。看到qíng感版的同事拿着一叠稿子进了景然的办公室。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好久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了,手心非常不争气的冒了小汗。
我的稿子最终没被采用。这在我意料当中的,因为我确实没按照总结和期许的模式写,我只是为了向景然变相表白心迹,只要她能看到那篇故事,我就算功德圆满了。
jiāo稿审稿到定稿,一周过去了。景然没有动静。我内心翻腾。但也只能忍了,谁让我承受力好呢。每天内心翻腾的装行尸走ròu,每天景然从我座位旁走过去茶水间,我总是闭气偷瞄她,不过她完全没有侧目的意思。
实在忍不了,我打算约文哥英姐和小婷出来喝酒发泄一下。下班前敲定时间地点,拿包出了社里发现开始刮风,有明显落雨的迹象,想起顶楼的椅子下午忘了收,顶楼有一个小房子放杂物,每次从顶楼下来之前我都把椅子放进小房子,椅垫拿回办公室,那天下午拿了椅垫放了收椅子。赶快跑上顶楼,刚冒了个头,雨就噼里啪啦下了起来,冒着雨收了椅子。
没带伞,社里是出不去了,下雨出租车也不好打,湿着头发回了办公室,大风还把沙子chuī进眼睛里了,坐在座位上冷的发抖揉眼睛,越揉越不舒服,还揉出不少眼泪来。听见有人敲我的桌子,以为是秘书小姐,没抬头,继续揉眼睛,问:“gān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