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有关系,”寒湘双臂缠在他颈后,娇笑道:“跟你当然有关系。”
钱隆挑挑眉,笑问:“是什么关系?”
“不正经!”寒湘笑着推他脸,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你说,是哪一次呢?”他嘴唇在她的耳畔轻蹭,气息热乎乎的全喷进她耳朵里,“其实那个试纸,也有不准的时候。说不定不是在办公室,说不定比那还要提前。是那次吧,你背靠门板,两腿紧紧缠着我的腰,我实在等不及了,抵在门上就要了你。还有那一次,在车库里,宝贝儿,还好我们是独立车库,不然我的小东西可要被人瞧去了。可你还是很紧张,那么紧,不过也很兴奋是不是,叫得声音好大,我真喜欢。还有一次……”
“别说了别说了,羞死人了!”寒湘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却忽然静了下来,她想了想,随即一个翻身,转而骑在了他身上。
总要有人先开头,她想。
这个男人,或许记得或许忘了,可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
我们两个,总要有人先开口。藏在心底的怀疑,只有说出来,才会得到答案。
“其实,都不是……”寒湘凝眸望着他,眼睛里溢满柔qíng,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
“是你揽着我躺在宝月楼的偏房里,没有刺客、没有娃娃、也没有麝香,你说,要一个属于咱们俩的孩子……是在西湖上dàng漾的船舱里,和靖不在身边,侍卫们守在船外,湖面上翻滚着杭州名jì,你却缠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还有那次在永寿宫的偏殿寝室,你那么荒唐,竟然在女儿的卧房趁女儿熟睡就,就那么挤了进来。我拼命推搡,心里却很喜欢。你抱着我,一步三摇,就这么晃到了隔壁房间,我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一样,神思乱飞。”
“你偷袭我那一次,我醉酒那一次,你说,下辈子只要我那一次……宝月楼、永寿宫、避暑山庄,还有南巡的船上、东巡的路上……二十八年,整整二十八年,我们有那么缠绵悱恻的过往和chuáng榻流连的欢愉,你说,到底是哪一次?皇上……”
“你!”钱隆心头大震,他胸中藏着的所有秘密,脑海中酝酿的千言万语,等到了嘴边,都只化为两个字:“含香……”
对,含香,亦是寒湘!
他还记得,他竟然真的都还记得。他找了半年、寻了半年的女子,不就是含香,亦是寒湘?!他等着她呢,不管是三年还是半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奈何桥上,他一直等着她呢。
寒湘抿唇轻笑,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她执起他的手,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磨蹭着自己的面颊。谁都料不到那意外的摔倒,竟有如此奇效。
“你,你都想起来了?”钱隆犹豫的询问,尽管他心里已做了判断,可他还是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这莫不是,自己在做梦?
“傻瓜,”寒湘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却比媚眼还要勾魂。是她,当然是她,这样的神态,是她所独有的,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
她牵着他的手覆到小腹上,低头一笑,随即缓缓道:“太医说,胎儿很稳定,已经四个多月了,可以适当的……”
可以适当的,可以适当的……那一年她怀着那个孩子,也是这样的说辞,那一次他们躺在宝月楼的寝榻上,心意相通、水rǔjiāo融,也是这样的qíng景。心中再也没有了犹豫也没有了不安,就是她,真的是她,她终于忆起我来了,“小东西……”
小东西,小妖jīng,爱妃,宝贝儿,还是含香或者寒湘,什么都好,怎么称呼都好,都是她,统统都是她。寒湘樱唇微送,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口,“你终于三媒六聘,把我娶过门儿了。”
爷下辈子不做皇帝了,爷只要你!往昔的承诺言犹在耳,钱隆挑挑眉,笑道:“你相信了?”
“信了信了!”寒湘点头应声,随即却手扶他额头,故作遗憾状,“可惜啊,人不做皇帝,连脑子也呆了许多。”
“啧,小东西,又编排爷呢?”往日的语气脱口而出,竟半分不觉生疏,仿佛两人,仍旧在那宫苑深深的紫禁城里。
寒湘贝齿微露,轻咬了咬他的下巴,随后又牵起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上。那丰盈饱满的小兔,隔着薄薄的衣料,贴着他温热的手掌。里面有一颗滚烫的心,嘭嘭嘭直跳。“呆子,”她抿唇轻笑,媚眼如丝,“人家都说了,可以适当的……难道,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