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立刻皱了眉头,她知皇后手下素来稳重,不禁问道:“容嬷嬷,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容嬷嬷这声惊呼搞得皇后也很紧张,她也是始料未及,手足无措的看着容嬷嬷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回,回老佛爷,这布娃娃上写的是,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啊!”
此言一出,才真是满场皆惊,含香都愣了。
太后拿过乾隆手上的布娃娃翻看,也是她刚才太过激动,就想当然耳,断没料到这布娃娃上写的根本不是自己儿子。
“戊戌年……”太后惊,“这确实是皇后的生年。”
乾隆爷这会儿真是头大了!
这美人计一说还没把含香摘清楚,怎么又出来个咒魇皇后?这会他连说辞都替自家老妈想到了,左不过就是觊觎后位,妄图执掌六宫。
今天这大寿,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憋屈的一回了!!!
“皇上!”
乾隆爷应声转头,怒瞪着皇后。这女人,她还想趁机会落井下石不成?
那拉氏却福了一福,正色道:“启禀皇上,依臣妾所见,容嫔是被冤枉的!”
众人又惊了,皇后何时变得如此大度?
太后也忍不住开口问:“皇后,你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因为那拉氏跟这做布娃娃的,乃是同道中人!
若说起来,皇后跟令妃,还真是清宫版的伯牙跟钟子期,一对知音。连对付对方出的招数,都几乎一模一样。
今晚上,与原先有些出入的是,皇后安排的人手并非去了淑芳斋。小燕子、紫薇跟含香不如原著中和睦,反倒是在含香有意的卖好之下,皇后跟她还更亲近些。既没有了qiáng扒回服的戏码,也没有了御花园招蜜蜂,皇后娘娘此刻对淑芳斋的怨恨,远比不上延禧宫那位。原因无他,就是十四阿哥丧仪惹得祸。一个庶子,敢比照嫡子的规格,敢比照她的亲生儿子,这是公然在跟她叫板吗?再加上最近令妃时常托病不出,免了请安,皇后更是怒火中烧。
该给她一个教训,杀杀她的气焰!
而令妃呢?她的目标依旧是含香。
宝月楼并非铜墙铁壁,今晚上大家又大都跑出去看烟火,要放个人进去偷偷留下一个娃娃,对曾执掌六宫的令妃来说,绝非什么难事。更何况,带领侍卫追捕搜索的,正是福尔康。什么人影不人影?有没有人影、人影跑去了哪里,还不是由着他随便说。
不过,令妃并不敢在娃娃上写乾隆的生辰八字。她现在身边没有成年的阿哥,自己也很清楚,如果皇上在她依旧是宠妃,如果皇上不在了,凭着太后跟皇后对她的态度,她很可能什么都不是了。她没读过什么书,对这巫蛊、咒魇之事,还是深有忌讳的。
既然做了,就不如一箭双雕,把她的老对手皇后也捎带上。纵然含香没被定罪,被皇后记恨上,以后还能有舒坦日子过?
只是,令妃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在这件事qíng上,倒跟她心有灵犀。换了别的也就罢了,偏偏招数跟时间都如此雷同,皇后第一时间就断定,这香美人儿肯定是被冤枉的。
没有了含香做挡箭牌,那拉氏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后宫里既要置含香于死地,又记恨着她的,会是哪一个?
临来的时候,皇后悄悄通知巴郎,撤了今晚安排的戏码。也就是说,她皇后现在仍是光明磊落、身上gāngān净净,令妃的爪子却已经伸出来的。伸出来容易,想要缩回去,哪能那么简单?!!
皇后也没傻到哪里去,她也懂的趁这个机会,把这爪子给剁了!
“皇上,臣妾以为,这么多大内侍卫追捕一个刺客,又是在深宫内院中,竟然还让人给跑了,这本身就很匪夷所思。况且,大内侍卫是进来搜人的,怎么会留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娃娃?第一个进来的是哪个侍卫?首先发现这娃娃的又是谁?还有御花园那个人影,看清楚了没有,可不要最后才发现,根本是自己疑神疑鬼!”
皇后越说就越觉得此招太不谨慎,漏dòng良多,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撤了回来,剩下的,就是看令妃的好戏了。
正所谓望风而动,没人吭声的时候,人人都打算做缩头乌guī。现如今皇后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倒有人的心思也活烦了起来。
“启禀老佛爷,”出声的却是桂嬷嬷,“这个fèng制娃娃的白色锦缎,奴婢看着很是熟悉,好像,就是上次老佛爷派奴婢去各位娘娘宫里分发的雪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