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暗罗好奇地走近了那件衣服,那件衣服平摊在地上,衣服上星星点点全是黑色的痕迹,像是…不正常的血迹。难道?!珀暗罗捡起一枝小树枝,将衣服挑开,一个不起眼的扣子在衣服上弹了一下。那不是这件衣服上的,难道…!?
“你现在已经活了。”白狐上仙的声音幽幽地从天上飘了下来,“别管这个扣子了!不出意外的话,束汶翎现在已经杀到吴通府邸了,快去完成你对我的承诺!”
珀暗罗有些诧异,她抬起头来看向天空,还想说着什么,突然眼前一阵混乱,闹得她睁不开双眼。珀暗罗擦了擦有些模糊的双眼,眨巴了两下。是的,她已经在吴通府中的院子里了。焦急的白狐上仙没有半点犹豫,将她送到了车马两天都恐难到的吴通府邸。最不可思议的是,珀暗罗居然没有一点感觉。她既不觉得自己在飞,也没有跟汶翎玉佩离开那种身体的移动感,就像在梦里一样不真实。她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确实是真的。
突然一阵毫无预兆的风刮得珀暗罗站不稳身子,周遭树叶慌乱地飘舞着。她看向了风旋中心的方向,只见言君戚和束汶翎双方正在对峙着,言君戚用胸口涌出的鲜血,祭出一个结界,护住了身后的人,自己却独自与束汶翎对峙。
“我是注定要为苍生而死的人,在这之前,我要斩断一切羁绊!”束汶翎的话语掷地有声,她的眼神坚定得可怕。天地顿时灰暗无光,漫天叶片jiāo织,叶,锋利无比,划过珀暗罗的长袖,长袖上留下了一个小口子。
愤怒的束汶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她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这让珀暗罗不由地心疼了起来。
“岫儿!”她本能地喊着那个更让她熟悉的名字。
束汶翎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叶刃明显减弱了攻击。
“岫儿!”珀暗罗挥舞着衣袖,轻身婀娜地穿过了重重叶片阻挡,冲到了束汶翎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束汶翎。
“岫儿!我不要再离开你了!再也不要!”珀暗罗紧紧地抱着愣在原地的束汶翎,一时忘记了对白狐上仙的承诺,qíng不自禁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是啊,她不愿意离开她,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她。
那一刻时间近乎静止了,叶片停止了攻击,天空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师…师尊?”束汶翎有些惊讶,口吃地问道。
“对,是我,汝师珀暗罗。”珀暗罗柔声说道。
束汶翎突然瘫倒了下来,珀暗罗跟着她沉沉倒向地面的身体一起蹲了下来。半蹲着的珀暗罗,一把把瘫坐在地上的束汶翎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不怕,我在。”
束汶翎笑了。她在失去珀暗罗的qíng况下过度紧张,而又在得知珀暗罗并未死后惊喜若狂。如是,她笑了。那笑,像三月里的阳光一般,温暖人心。刚才狰狞的模样,似乎从未出现在她脸上过一般。她试图抚上珀暗罗的脸,却又使不上力气。珀暗罗攥住了她的手,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
此刻的珀暗罗眼里只有束汶翎,可她却真的忘记了,真正应该拥有束汶翎的那个人。直到言君戚的yīn影遮住了她们俩,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了言君戚。
只见言君戚抚着伤口,双眼震红。他qiáng忍着怒气,冲束汶翎的方向问道,“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束汶翎低下了头,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轻声说道,“你是我的丈夫,我应该爱你。”
言君戚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神伤,带着哭腔说道,“可你却为了这个女人,伤了你的丈夫!”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束汶翎紧紧攥着珀暗罗的手,真切地说道。
“你~!放开我的妻子!”言君戚拔出背后之剑,鲜血从刚被叶刃划破的伤口上滚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受伤了。”珀暗罗顺着眼前冷冷的剑光望去,言君戚满身伤痕,鲜血不停地流向地面。他的身上不止是刚刚被刺的那道剑伤,刚刚对峙的时候,身上也挂上了新彩。
“拜你所赐!”言君戚语气冷冽地说道,并用剑背拍了拍珀暗罗的手,示意她松开束汶翎。
珀暗罗并没有在意,反而将束汶翎攥得更紧了。
“你…!”言君戚一时语塞,他顿了顿,qiáng行让自己冷静,尝试压低声音,质问着束汶翎,“你当真要和一个女人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如此不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