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照进dòngxué,一夜好眠,汶翎坐起身子,满满地伸了一个懒腰。
“醒了?这是你清醒后的第一个早上,来,吃块饼吧!”少年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圆饼走到汶翎面前,笑着说道。
汶翎并没有接,她面无表qíng地看着少年,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少年拉过汶翎的手,把饼放在汶翎手上,笑呵呵地说道:“这饼,叫做骄阳饼,五种碎粉混合而成。这里的人早上一般都吃这个,想你应该没有吃过,尝尝!”
汶翎一把把饼摔在地上,狠狠地说道:“我不喜欢你这种语气,我问你是谁,没有让你东拉西扯!”
“你大病初愈,必须好好修养。既然你现在不想吃,那就过会儿再吃,我先吃了。”少年捡起骄阳饼,放在一边,从摊开的油纸包里拿了一块新的,吃了起来。
汶翎突然恶狠狠地拉起少年的领子,凶神恶煞地说道:“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少年放下饼,直视着汶翎,“你身体还没有复原,现在的你,杀不了我。”
汶翎走到dòng口,看着dòng下陡峭的岩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少年吃惊地走到dòng前,汶翎站在岩壁低端的糙地上,扶着岩壁,大口喘着气。
少年抖了抖眉,顺着小路快步下山。顺着岩壁的方向直奔而去,汶翎靠着岩壁,静坐调息着。
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汶翎面前,说道,“都说了你要好好休息,怎么这么固执呢?命是你自己的呀!你要爱惜一点啊!”
汶翎突然睁开眼睛,怒视着他,少年一惊,向后退了一小步。
汶翎站起身子,慢慢向前走去,“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我要救你,是家师要救你。”少年的声音缓缓飘进汶翎的耳朵,汶翎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着他,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汶翎愣了一下,吃惊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言君戚,我叫言君戚。”阳光映在少年微笑的脸上,十分温暖。
“你知道吗?你救我,有可能会送了自己的xing命!”汶翎凶相毕露地走向言君戚。
“我不救你你会死。”少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你救我,你会死!”汶翎突然眉宇一凛,伸手掐住言君戚的脖子,把言君戚硬生生地举了起来。
双腿突然离地的言君戚,想也没想地喊道:“如果你杀了我,那是我的命!我当时救你,那是你命不该绝!”
言君戚的声音变得沙哑扭曲,呼吸困难的他渐渐发不出声音了。他双腿不停地扑腾,双手四处乱抓。汶翎突然松开了他,任由他倒在糙地上,大口呼吸着。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双眼有些红润地看着天空,微微笑道:“母后,也许你说的对。你已经不是我的母后了,他,也不是当年的宋绯,只是稚气相似罢了。我真的,没有必要,再执着了,是吗?”
她静静地看着天空,两行清泪破眶而出,打在糙地上,噼啪作响。突然一块手帕递到了自己手中,言君戚一边捂着脖子,一边拍拍她的手背,对她点了点头。
汶翎轻抿双唇,微微点了点头。
二十步外的树后,掩面女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不是束岑蓉。但她还是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岑蓉。’女子暗暗想道。
女子单手撑头,靠树而望。她要确保君戚的安全,但她没有办法面对那张熟悉的脸。她就这样,一直盯着他们。
几周内,言君戚对束汶翎照料有佳,帮她带食物,还帮她带gān净的衣服换洗。乏了,就说故事给她听,闷了,就带她在dòng口透气。渐渐的,汶翎没有了开始的锋芒,与他和睦了起来。
月光打在dòng口,君戚和汶翎盘腿坐在月下,傻傻地看着月亮。言君戚一边伸手抚摸虚无的月光,一边说着师傅独创的天罡十二星阵。
“君戚。”汶翎轻声唤着他,“你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
言君戚笑了笑,说道,“她,是个好人。”
“是吧!”汶翎含蓄一笑,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抬头看着那轮圆月,想起了谷里与商云一起看的星空。
都是黑暗闪耀的存在,都是那样的gān净澄澈。她并起双腿,靠在君戚身上,宽厚的肩膀,十分地安稳。她双眼微睁,缓缓地问道,“你知道仙津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