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对你的记忆寄托烧毁后倒入此瓶,再用你的头发缠在神树上。借住神树之力,封印住他最后的坚定。”
汶翎接过红瓶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谢谢你相信我。”
“傻孩子,”东长老拍了拍汶翎的肩膀,说道,“五天,不可食言。”
“绝不!”
没有人说过,抉择是一件简单的事qíng,也没有人说过,它就一定复杂。
汶翎紧紧攥着那个红瓶,心里木木的,无悲无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她心里清楚,她已经不能再像几个月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做她的俞家小姐了。
她趁夜潜入中书房间,悄悄地盗走中书枕下的一方襁褓,烧尽后倒于瓶中。系上一缕长发,递到了醉湖边的东长老手中。
“四天后的傍晚,我要看到你出现。”东长老接过红瓶,提醒她道。
束汶翎微笑着点了点头,飞身离去。
☆、第十六章 仙津寻仇
束汶翎从东长老口中得知了去仙津的路,她以最快的脚程运气疾走,不日,便到了仙津境内。她双眼轻虚,小心翼翼地走在街上,突然冒出一波侍卫,拦住两边的人,为一行身着锦衣,骑马乘轿的人开路。
束汶翎混在人群中,循势而望,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和两个官员模样的人骑马前行,身后一群侍卫持刀而随。
束汶翎一眼便认出了最前面的男子,那是宋绯!她朝思暮想恨之入骨之人!她恨不得立刻冲出人群刺杀宋绯!
汶翎愤怒地紧抓着剑鞘,正准备飞身而入,最后面的轿子里突然传出了骇人的惊咳声,一抹鲜红抹上了轿帘,汶翎一惊,循声而望。
“停!”宋绯察觉出了异样,后头望向轿子,轿中咳声只增不减,一只虚弱的手抚上轿窗,时不时刮起的轿帘bào露了咳嗽之人的面容。
汶翎看定,一惊,那是……
哈娜的脸!
宋绯想也没想下马冲去,掀开轿门,将迅速从荷包里拿出的药丸塞进轿中人的口中。轿中人服下药,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红润,咳嗽声也逐渐停止。
轿中人微微一笑,说道,“皇兄,我没事。”
宋绯拍了拍轿中人的后背,欣慰一笑,走了回去,上马前行。
人群中的汶翎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宋绯的妹妹,是哈娜?!哈娜不是死了吗?!
“哈娜…”汶翎眼角湿润,心qíng难以平复,她不相信刚刚看到的一切。难道,自己所坚持的一切,都是错的吗?!难道,哈娜根本就没有死?!还认贼作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汶翎在心中用力地大喊,她愤怒地看着那荒唐的兄妹,双脚不自觉地前行着。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宋绯的宫门前。番王的宫殿,与皇宫无异,高墙隔阻,侍卫森严。车马浩浩dàngdàng地通过城门,汶翎趁人不备,翻入内墙。以她的轻功,五丈城墙亦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qíng况下,轻易翻入。她小心翼翼地伏在最近的高楼瓦片上,远远地看着宋绯一行人。
宋绯来到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宫室前停下,亲自下马,把轿中人扶进了内室,安排一些侍卫在室外保护,将三匹马托付给太监后,便带着两个官员,向书房走去。
汶翎小心翼翼地沿瓦而爬,掀开书房的瓦片。
书房内的宋绯焦虑地来回踱步,个子略高的官员毕恭毕敬地说道,“请胡王冷静,朝阳公主并不是毫无生机。”
宋绯一惊,停止了踱步,骤然回身,欣喜地看向官员,“难道纽御医知道如何医治朝阳!?”
纽御医摇了摇头,一旁的另一名官员开口道,“胡王请保重身体,切莫激动,上次求医的偏方已克制住了公主的顽疾,证明公主此病非无法可依。”
宋飞双眼轻虚,斥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两个是我中原最好的大夫,你们两个都不行,朝阳还能活命吗?!你们两个跟我听好了!你们的脑袋能在你们的脖子上呆多久,取决于我妹妹能活多久!”
胡王面前的两人面面相觑。纽御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单手抱拳,低头说道,“请胡王息怒,臣这就回房试药。”
宋绯双眉紧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人走出了书房。
宋绯刚在书房里的椅子上坐定,汶翎轻声轻气地从房顶跳下。胡王只觉一道寒光闪过,定睛一观,一把短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