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我听。”晚秋麻利的熄火关燃气,丢下没洗的碗筷回到客厅,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暗示得不能更明显,我洗碗她听我说朋友的故事。
“我有个朋友,她真是很奇怪啊,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一个人,而且人家只是帮了她一回而已,对她完全没有一点意思。”我开始斟酌着用词,“你说这人是不是很无聊,一个人单相思了这么多年,人家都说不喜欢女人了,她还不肯死心。”
“嗯,继续。”
“最近她把人家给亲了,就这么畏罪潜逃了,所以问我应该怎么办。本来我建议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厚着脸皮去跟人搭讪,她说没法忘记qiáng吻这个事,可是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人家在躲着她了。”我继续道,“所以我说,既然没希望,那就忘记呗,她又不死心的想挽回。我说你想挽回就去啊,她又觉得没脸再出现。”
“没了?”晚秋抬头问站在沙发边的我。
“大概就是这样吧,她也没给我说得太清楚,反正就是qiáng吻了人家不敢面对又想挽回呗。”我点头。好像这个故事就是这么单薄,我只是一头热的喜欢着,不管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觉得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可是事qíng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质,我变得不再满足于只是在一边默默看着安静陪伴,想要得到回应或者其他更多东西。
“喜欢就上,上不到就qiáng,qiáng不到就下药,简单粗bào。”晚秋微微挑眉。
“我在给你说事呢,你就不能认真点。”我在晚秋身边坐下,想用严肃的表qíng得到她的认同。
“我也是认真的,哪有那么多科幻的qíngqíng爱爱,连qiáng上都不敢,还有资格说爱?”
“呃,我还是未成年,您就不能注意点用词?”我尴尬的咳了一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晚秋和叶阿姨的观点是一样的,确定了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就大胆去追求。然而,问题在于,晚秋并不知道我说的故事里,两位主角都是女生啊。
“行,换个说法。现在的qíng况是,你自己跑了,留人家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从头到尾就没确定过对方的心意。”
“是我朋友不是我!”我提高音量用上了qiáng调语气,“可是,她俩都是女孩子,我是说,我那个朋友喜欢上了同xing,而她喜欢的人,说觉得同xing恋很恶心。这么明显的事qíng,还需要确认什么?”
“既然你知道她对同xing恋很反感,为什么还要qiáng吻她。或者说,既然你知道和她完全没有希望,为什么还不死心的想追她?”晚秋依然没有改掉称呼。
“这…”我一时语塞,也没心思追求晚秋话语里人称用错。为什么不死心,如果知道为什么,那我早就死心了好嘛。即使被现实说过无数遍不可能,却总是能抓住细微末节或许并不存在的理由坚持着。她不喜欢我,她逃避我,她嫌弃我,我的世界被自己搞得一团糟,却因为她没有屏蔽我而悉数崩解,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从最初始的朋友状态慢慢提升好感。
“你时而跟着理智走,时而被心所牵引,这样左右摇摆的态度,只能说明,在这段感qíng里,你最爱的还是自己。”晚秋毫不客气的说着刻薄的话。
“我是怕她接受不了。”我反驳。其实我也奢望过,如果真的和学姐在一起了,会发生什么。路人鄙视的眼光和排山倒海的流言蜚语,以及学姐家人的嫌弃甚至痛恨。我有家人可以当支柱,而她却什么都没有,这样真的合适嘛。
“所以你就一厢qíng愿的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暗恋者,一直在默默无闻的伟大付出着,并且自认为可以不求回报,其实心里早就被不满堆积。当空dòng越来越大的时候,你就开始不满意现实,甚至gān脆想一了百了,所以做了过激的事qíng,比如qiáng吻了那个并不知道想法的人。”
伟大嘛?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卑微,卑微到连这份感qíng都不敢说出口,好不容易表达出来,得到的却是最坏的结果。听着晚秋的话,我开始回忆自己到底都gān了些什么。确实如同她说的那样,一直在压抑的qíng绪得不到释放,最后才会想要直接毁灭掉,一不做二不休的认为大不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造成了现在的追悔莫及。
“不愧是写书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