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动车在苏州站停下来,我的手机只响过两次,分别来自晚秋和叶阿姨,一个问我到了没另一个问我什么时候到,也许应该先从线人文天亦那里了解qíng况,毕竟我们也有大半年没见了,唯一一次正面jiāo流只是通过qíng人节的一通电话,游戏里的不算,她又不知道那只天天陪着她到处闲逛的血骑士是我。
我决定在出站前给文天亦拨电话,我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当着叶阿姨的面问苏孜的事。电话在彩铃唱到第二遍时总算接通,文天亦的彩铃是一首我很喜欢的歌《失心疯》,明明比较适合我的qíng况,完全不明白文天亦这种男人女人两手抓的人生赢家有什么资格矫qíng。
“喂…”电话那头传来文天亦断气似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让人很难联想到他平时打了jī血一样的xing格。
“起chuáng起chuáng,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尔等屁民还不速速前来接驾。”怕引起路人的围观,我只能捂着话筒大喊,大多数音量被隔绝开,直接通过电波传到文天亦耳朵里。
“卧槽要耳鸣了!”这次的声音明显清醒得多,隔着话筒也能想象文天亦满脸无奈的表qíng,“您回来了,然后呢,有何吩咐您说话。”
“你懂的。”我言简意赅的暗示,说得好像找他能有别的事一样。要不是学姐和他是同班同学,就凭他对叶晓有企图这点,我也不会轻易接受他,怎么也得冰天雪地果跪几天求当上门女婿才是。
“我还没醒,目前脑子处于混沌状态。”文天亦一副懒懒不想动脑的样子。
“信不信我给叶晓把志愿填到漠河去。”我背着书包慢吞吞的往出站口晃dàng,书包里只有暑假作业和几只甜甜圈,学姐喜欢吃甜的,唐恩都乐的霜糖甜甜圈最适合她,甜蜜指数太高让我这种喜欢吃酸的人望而却步。
“好吧你赢了,给我五秒钟回神。”果然叶晓是对文天亦最好的刺激,电话那头的人立马变得一本正经,“这事说来话长,不如找个机会当面聊聊?”
收回之前的话,文天亦只是在假装清醒,如果电话线路能传递白眼,他一定早被我的白眼压死。
“给你半个分钟组织语言,不吓人的说,后果自负。”眼看着就要走到出站口,我一步一挪的持续xing减速。
“据说苏孜考完就感觉很差很多题不会做目前正在闭门思过反省中。”文天亦一句话不带标点的一气呵成。
原来不上线是因为没考好,闭门思过的意思是短时间见不到她了嘛,可是只是不出门也改变不了成绩,我寻思着应该怎么应对,然而并没有解决办法。
“这是个机会。”文天亦的声音再次传来,恢复了一贯的猥琐,“你可以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乘虚而入安慰她,直接拿下!”
“听说叶晓也没考好,你拿下了没?”我不怀好意的反问道。虽然文天亦说的话我九成九是赞同并且会付诸行动,可是他的表达方式配合语气听起来猥琐得让人不能忍。
“不提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收线,拜拜。”
远远就看到叶阿姨朝我招手,见我出来,她快步走过来取下我肩上几乎没有重量的书包,好像一万年没见一样看着我露出姑且勉qiáng能称为慈祥的笑容,这个形容词用得我一阵恶寒。
“您的眼神让我很惶恐。”我为难的看着旁边的人实话实说。
“好久没见想你了呗,真是没qíng调的小孩。”叶阿姨揉了揉我的脑袋,催促我上车。
小车驶出火车站,走的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们搬家了?”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没道理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变化这么大。
“去外婆家,叶晓和你爸妈都在那边。”叶阿姨明显僵硬的表qíng很不自然。
“又有什么大事件要宣布。”我问得漫不经心。什么都是他们大人说了算,作为小辈的我们听着就好,路过打个酱油乖乖领盒饭,轻松加愉快。
“你去了就知道。”叶阿姨显然不想多说。
“难不成您和我妈在一起了?”我不负责任的随意猜测着。
毫无预兆一个急刹,安全带把我勒得死劲,幸好不是高峰期后面没车跟着,不然肯定得造成连环追尾。怪不得每次出车祸的新闻里都要qiáng调是女司机开车,亲身体验告诉我,女司机不是车技不行,只是开车太qíng绪化,比如我身边这位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