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桃站了起来,谦卑的笑了笑,道:“姑娘过奖了,小女子的琴艺比起烟儿姑娘差远了,若是姑娘有幸,今日便能听上一听。”
苏锦时见年素一直不说话,便握了握年素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年素一愣,她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苏锦时想再问问,却也觉得这并不是时候,便也沉默了下来。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楼下人声嘈杂,而舞台之中也有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出现,他们才纷纷瞧了过去,却见那女子身材丰腴,一身大红衣裳却丝毫不显庸俗。
“各位客官好,我是这紫烟楼的老板娘姚娘,今儿是烟儿姑娘出台之日,这烟儿姑娘还在后面更衣呢,大家若是等得急了,我便让别的姑娘们舞上一曲可好?”
姚娘的声音响亮而带着妩媚之感,台下的男子们纷纷不同意,皆是让烟儿姑娘快些出台。
姚娘微笑着道歉,却是无济于事,楼下一些普通席的客人都站起来叫板了。
唐明泽见此,皱着眉问道:“木桃,以往也是这般?”
木桃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下面越变越闹,眼见就要乱起来了,却忽然有一道清冷的声音越过耳畔:“不必了,我来了。”
短短六个字,却让苏锦时顿时僵住了,一动不能动。
有时候她偶尔会想,如果这是她新的人生,那么她曾遇到过的人会不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呢?
那些未解的迷,那些逝去的人,还有那些给过她鼓励给过她伤害的人。
究竟会不会再次回到她的生命中,告诉她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这一刻,她所有的血液停止了流动,耳边不断回响着那道清冷的声音。
她曾经最爱的声音,也是她曾经最恨的声音。
她听不到周围所有的嘈杂声,她只听到舞台上那个女子穿着淡紫纱裙,面上戴着一缕轻纱,她说:“我便是烟儿姑娘。”
她的态度孤高,声音冷淡,但是让不少第一次见到她的人稍有惋惜,只觉这烟儿姑娘不过徒有其名。
而看过几次她的表演的人,却是面露喜色,有些痴迷的看着她。
苏锦时看到那些人这样看着她,心中不由一沉,她几乎能猜到这烟儿姑娘会表演什么节目了。
烟儿姑娘环视一周,声音带着微微笑意,“既是如此那烟儿便舞上一曲。”
言罢,便有音乐声起,是在常人从未听过的十分有节奏感的舞曲。
苏锦时却对这音乐甚是熟悉,她看着台上热qíng的舞动着的烟儿,眼神复杂。
她身着淡粉色纱裙,内穿水红色肚兜,因着纱裙半透明,便有那肚兜隐隐若现,随着她的舞动,腰肢扭动,手臂如蛇般游走,她的眼波流转,竟带了一股不加掩饰魅色。
一切都是这样熟悉,却又是这样陌生。
陆静沉,你竟也来了这里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的舞竟然已经这般勾人了吗?
你曾答应过我不再对别人跳这样的舞,你还记得吗?
或者说,你还记得我吗?
你还记得那个曾被你无qíng伤害的我吗?
台下的男子早已被这样的舞蹈和音乐震得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有些脸皮薄的,早已面颊绯红。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却是舞的愈加起劲,音乐节奏加快,烟儿舞的也越来越快,最后一刹那,她将身上那碍事的纱裙脱去,往身前一甩,而她身上便只剩下水红色的肚兜和长度只到腿根的白色亵裤。
台下一片惊呼,有些书生早已转过了头,暗骂,这姑娘真放dàng。
随时如此,每人的面颊都是绯红,虽没有人互相欢呼,若是仔细观察,却也能看到每个男人身体上的变化。
唐雅欣红着脸看完了,她捂着脸,说:“这姑娘怎的如此……如此……”
她说了一会儿,也没能说出那句话,她撇过头,喝了一口茶,不想再看那烟儿姑娘,却又忍不住偷偷的瞥。
苏锦时却是死死的盯着烟儿,面色苍白。
台上的烟儿微微一笑,故意妩媚地说道:“一舞罢了,诸位可否满意?”
台下一片安静,烟儿却是转身离去,她依旧孤高,仿佛方才大跳艳舞的人不是她一样。
等到她已经消失于台上,众人才反应过来这烟儿姑娘竟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