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群人都疯了。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带着轻欢回焚天门?如果当时她带着她去一处没有人的隐秘之地,是不是至少,她今天就不用亲手去杀她最喜欢的南泱。
“启禀门主,机甲阵已破。”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扑通跪在闻惊雷面前。
“继续推进。传令西、南、北三个方向的弟子,同时缩小包围圈,不要让这乱花谷里任何一个人逃出去。若有一只漏网之鱼,你们统统去陪葬!”
“是,门主!”
“准备□□,随时听我指令……”
叮——
一柄漂亮的银白色长剑随声钉入乱花北罚弟子前面的地面上,好似画地成线,冷冰冰地警告着那些想要越线侵犯的人。
闻惊雷沉默下来,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向对面。
喻修和君桥刚刚用轻功赶过来,落在两方弟子之间。喻修走了几步到他的剑旁边,轻轻地拔出他的剑,不动声色地收入鞘中。
君桥大声说道:“闻门主大可不必担心会有漏网之鱼,我乱花不会败,怎会逃?”
“huáng毛小儿,你爹说出这话我尚不放在心中,何况你还不若你爹的十分之一。你们乱花内斗不断,几番折腾,早已失去了中原第一门派的实力,要不是抱着北罚的大腿,凭你也敢和我叫嚣?”
君桥yù言又止,咬了咬牙,把话吞回肚子里。
喻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闻惊雷身边的轻欢身上。他的医术天下闻名,很轻易地便从轻欢的脸色中看出许多不寻常的东西,可一时之间也做不出判断,更不敢贸然进攻,怕误伤了轻欢。
身边忽然有很细微的衣衫抖动声音,分神一瞧,才发现是南泱来了。
她的轻功向来厉害,若是她有意隐藏,真的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喻修微微抬起剑鞘,半挡住南泱的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南泱,千万不可感qíng用事。”
“……我知道。”南泱轻缓的声音波澜不惊,她的目光也一直看着远远的轻欢,“她果然也来了。”
“我会用最能保护她的方式进攻。……容怀呢?”
“容怀师兄少刻便来。”
“他又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喻修抿了下唇,眉头锁得更紧,“一会儿我和谷主先去缠住闻惊雷,应该可以周旋一段时间,然后你就去把轻欢带过来。带回轻欢后立刻给乱花弟子下令动用大面积伤害的机关阵,若是容怀赶过来了,叫他立即过来助我,你也是。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列出三剑天谴阵。”
“好。”
说实话,这个时候喻修还能够如此念及轻欢与他们曾经的同门之qíng,的确难能可贵。他冒了最大的风险,只为挽救轻欢一命。
太阳依旧被那片硕大的云朵遮挡着,峡谷里很是yīn暗。地面上都染上了一层浓重的红黑色血迹,仍然有一股恶心的糜烂腐臭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
南泱把她那把雪青色的落霜拔了出来。
闻惊雷冷笑了一下,拉过身边的轻欢,在她耳边轻声说:“穿白衣服拿雪青色长剑那个,就是南泱,杀了她,杀了她!”
轻欢的瞳孔瞬间紧缩,牢牢地盯住了对面穿着白衣拿着长剑的南泱。
对面三个拿着剑的人同时动了起来,喻修和君桥冲着闻惊雷直直攻过来,闻惊雷冷冷哼一声,拿出他的长剑,放心地留下轻欢一个人便去和他二人酣战。
南泱绕开闻惊雷时,看见他手上那把剑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她没来得及多加思考,就把这事扔到脑后去了。
南泱落在轻欢身边,dàng起全身真气将周遭焚天弟子统统震开,就连妙善都被震退好几步。她径直去拉轻欢的手:“轻欢,随我……”
轻欢的目光一滑,用另一只手捞出身边一个焚天弟子的佩剑,眼睛眨都不眨地向她胳膊上那只手砍下去。
南泱反应敏捷地及时抽回了手,却还是有一片衣角被轻欢凌厉的剑风生生刮断了。
空气凝固了片刻——
那片纯白的衣角带着南泱被刮破的小指上的一点血悠悠飘落到地上。
南泱的表qíng有些呆滞,但容不得她细想,紧接而来的下一剑便运足了那个人的功力落了下来。她连忙侧身避开,向后连退几步,脸上神qíng难得的出现了波动:“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