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离开洛阳,君然一直陷于迷惑中不能自拔,昏昏噩噩一片茫然,到第二日,君然终于决定到子衣的书房,寻找子衣来到大唐之前的痕迹,或许,能解开君然心中的疑惑。然而,君然却在书房里发现了王远知道长的批命信,只见上面写道:“石榴木命,前途多变未卜,桃花劫多,姻缘难测,慎勿西行,否则有生离死别之忧,双鸟单飞之虑,xing命难保。命中或有贵人,危急之时若贵人在旁,则遇难呈祥,公子切记!然姻缘既靠天意亦靠各人努力,公子自求多福,当可于房前种石榴,有利姻缘。”
君然读罢,只觉“生离死别”四个字分外刺眼,仿佛炸雷般使自己醍醐灌顶,顿时从迷茫中清醒过来,蓦然想起当日huáng敬之也这般劝呆子切勿西行。君然突然意识到,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解,所有的迷茫,都及不上子衣在君然心中的地位,因为,呆子的xing命,才是最最重要的!原来,呆子,就这么一直好好的,完完整整地在君然心里,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将来。君然的心,早已不再属于自己,它在君然看见子衣的第一眼起,就已经被子衣偷走了。所以,君然当即收拾行装,带着方华来长安找你。既然呆子有危险,君然又怎么能不在你的身边?
而在今晚,君然终于为你搭了脉象,虽然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君然的手却依旧禁不住微微颤抖。当真的触到呆子的寸关尺,君然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原来,事qíng果然真的是这样的,子衣,确实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子,这就是张行泽那晚搭了脉后就起身看书信的原因。呆子,君然终于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你的心结。
君然柔柔一笑,将子衣梦中紧皱的眉头抚开,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生怕这人会从她眼前消失似的。
今日,呆子带自己看望罗小姐,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与几个月前的神采奕奕判若两人,呆子痛惜地告诉自己,她已比昨日好多了。她是呆子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救过君然的好姐姐,这样好的女子,竟然遇到那样的禽shòu。这世上多的是负心之人,嫁又如何?不嫁又如何?若不得良缘,不若独善一生。
而身边的呆子,她的眼睛望向自己时,是那样的坦然,这样的眼睛,是不会有负自己的。如今这人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眼前,或许,是自己前生的福分,才让君然今生得遇子衣,得遇这个傻傻的呆子。
知道么,呆子,直到今晚,君然解开你的衣衫的那一刻,也解开了君然心中的疑惑。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子衣都是一样的柔和,一样的温厚,一样的纯良。君然终于明白,君然对子衣的爱,不关乎地位,不关乎金钱,不关乎衣服,也不关乎――xing别,君然只是,欢喜眼前这个傻傻的叫做子衣的呆子!
54 秀芳的疑惑
子衣清晨醒来,见君然依旧枕在塌侧守着自己,立时心中惭愧不已,昨晚让君然好生疲累了。子衣轻轻抱起君然,低头看了看,不禁微微一怔,君然,与之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昨晚,君然似乎在自己耳边说过一句很重要的话,只是自己当时意识模糊,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呢?
子衣一面理着衣襟一面努力回忆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偶然间触到胸前一块硬硬的东西,子衣摸了摸,是挂在自己脖颈上的,伸手取了出来,乃是一个香囊,里面硬硬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一双柔荑覆上子衣的手:“这是君然送给子衣的,不许子衣随便拿出来。”君然温婉地望着她,略带嗔意地道。
子衣心中一喜,果然是君然的贴身香囊送了给自己,当即宝贝似地欢喜起来。
君然仔细地将香囊放回子衣的衣领内,又为她细细整理好衣襟,方道:“这个香囊君然一直贴身带着,它可以保佑子衣平安。”稍稍一停,君然面色微红地道,“这也是君然的心愿。”
子衣喜孜孜地点了点头,忍不住伸手将君然紧紧揽在怀内,过了片刻,方才故意道:“子衣昨晚好难受呢,君然是不是该再给子衣一点儿补偿呢?”话音刚落,脚上狠狠吃了一痛,君然嗔道:“子衣还嫌昨晚对君然轻薄得不够么?”
方华听得屋内动静,在门外轻咳一声,道:“禀大人,房玄龄大人携夫人来访。”
子衣赶忙迎出去,果见房玄龄和房夫人都穿了便装,前来向她道谢。前几日,子衣和天策府一gān人四处奔波,皇宫内上下打点,又到那牢狱里面看望房玄龄和杜如晦,双方串好说辞,尔后董妃多次美言,李渊已然消了怒气。昨日,李渊见了子衣后龙心更悦,李世民趁机请李神通为房杜二人求qíng,李渊终于答允放他们出狱。杜如晦因前面被砍断手指,未及医治又被打入大牢,受皮ròu之苦,在牢中生起病来,如今回家后一直卧病不起,遂请房玄龄代为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