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嫁去突厥和亲了么?”
“我已经和他安排好,让那个姓卓的女子代替你去了。”
“什么?!姐姐,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和亲不过权宜之计,拿来拖延一段时间罢了,突厥人野心勃勃,你以为他们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公主嫁过去么?等你嫁了后,他们照样会再提出要求,等着罢,我料定过不了多久,突厥人就会提出领土要求。父皇不过一时糊涂,受大哥和三弟鼓惑,以为和亲就能解决一切,不久,他老人家定会知道,突厥人的láng子野心有多大!”
秀芳挣扎着坐起来,就想下chuáng出去,却不料腿上一软倒在地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如何有力气走路?快回chuáng上去。”
“不,姐姐!您既然知道和亲根本对突厥人无用,又怎么能让君然小姐受如此屈rǔ呢?子衣会伤心死的!我要去救君然小姐!”
“啪!”秀芳脸上挨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你就忘了那个人罢!身为皇族,怎么能这么感qíng用事?那个卓小姐送去突厥和亲,一来可以延缓突厥人南下进攻的时间,二来,也可以让那个人绝了念头。不久,长安即将生变,他的势力已经覆盖了长安和整个大唐,又岂肯屈居人下任人宰割?那人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旦长安生变,那人迟早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秀芳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惊恐地望着姐姐:“囊中之物?”
秀宁望着她,面无表qíng的吐出四个字:“就是妻妾。”
漫天星斗下,两人共乘一马。
前方就是长安城了,子衣低下头去,伊人一直依偎在自己怀里,似是已经睡着了,秀容显得十分香甜而安静。晚风chuī来,习习凉气,令人十分地惬意,子衣松了马缰,任马儿慢慢地走,自己则轻轻拥住了佳人。
君然正在子衣怀中做着好梦,却觉耳边痒痒的,实在忍不住只得稍稍睁开丽眼,却正对上子衣含着笑意的星眸,这人正贴着自己的脸颊坏坏地对着耳垂呵气呢。君然瞪了子衣一眼,似表示自己的不满,又在子衣脸上咬了几口,这才罢休。子衣在君然耳边道:“我们看星星,好么?”
君然调皮地揪着子衣的耳垂,子衣见星光下伊人端庄纤柔的风姿,衬着一身凤冠霞帔更显得楚楚动人,立时心中一dàng,禁不住低下头去在伊人唇上轻轻一吻。君然一颤,却听那人在耳边道:“君然如今身穿嫁衣,不若今日就与子衣dòng房花烛……”
“唔……”子衣肩头猛地一痛,已被君然狠狠咬了一口,“君然,好痛呢。”
君然嗔道:“不许子衣无礼。”
子衣笑嘻嘻地拥了佳人,加上刚才偷香成功,自是心花怒放,只欢喜地蹭着伊人的脸颊。
君然靠在子衣怀里,忽然望见前方长安城雄伟的夜影,心头立时蒙上一层淡淡的yīn影。
“子衣要回去么?”
“君然,李世民再无退路,我必须通知他立刻兵变。”
子衣只觉手上一紧,君然有些不欢喜地道:“可是君然很担心呢。”
子衣回握了一下,轻声道:“放心,子衣会平平安安地回到君然身边的。君然且留在长安城外,这里应该更安全一些。”
夜幕下,君然站在农舍外,怅然望着子衣的身影愈行愈远,直至融入夜色中,再也望不到。
玄武门
第二日,子衣与秦琼、程咬金带着王猛进入长安城,宇文仕及负责看押突厥使团,并休养疗伤。在子衣的再三劝说下,蜜姬答应留在城外驿馆暂避几日,等城内有了确切消息再入宫拜见,只不停抱怨君然小姐竟被子衣私藏起来,连个闲聊的人都没有。
李世民心事满腹地向承乾殿踱去。
今日一早,父皇将自己宣进宫去,又是一顿严厉训斥。父皇,难道您非要bī孩儿走那一步么?大哥和三弟一直在算计我的部将,您却一直纵容他二人。为了保住秦王府上下几百条人命,我违心地赞成了和亲,甚至将自己才认了不久的义妹送去突厥代替秀芳和亲,就是为了拖延一段时日,能够争取到父皇您的支持。却没料到,和亲的队伍前脚刚走,您这边又以突厥人向来不守信用,即使联了姻亲也有可能撕毁条约进军南下为由,要将我天策府内所有的兵将都jiāo给元吉抽调,以作战备。父皇,一旦如此,那些部将还有命回来么?他日儿臣还能保住自己的命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出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