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高声喊道:“喂!那几个巡逻兵,你们过来!我们大人要向你们问话!”
那四个巡逻兵犹豫了一会儿,见子衣他们还在向自己靠近,便踌躇着向子衣走去。
子衣骑在马上,王猛下了马,护在前面几步远处,六个家丁散开来排成半圆形,望着这四人过来。到走得近了,子衣这才看清,为首的正是陈鹿,只他面露惊慌恐惧之色,似还有些微微颤抖,身后那几个巡逻兵的头都低垂着,却是紧挨着陈鹿。
王猛道:“喂,你们几个,知道秦琼将军的人马,现在何处吗?”
陈鹿一哆嗦,摇了摇头。王猛“啪”地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喝道:“你是怎么巡逻的!秦将军刚刚过去,你竟然说不知道?”
陈鹿身形一震,子衣终于看清,他后面好象是被人用什么抵住了后背。这个家伙,真是自讨苦吃,勾结突厥人,最后反被人家要挟。
陈鹿道:“属下委实不知。刚刚见了几位将军,只朝那边去了,具体是去哪里,小的真不知。”
王猛又道:“我们大人赶得急,有要事通知秦大人,罗士信将军和李世将军还在后面稍后就到,你们几个,两个给我们带路,再留两个在这里等两位将军到了,将我们大人的去向报告给将军!”
那四人顿时愣住,陈鹿面上似还有喜色,其余三人低着头相互看了一眼,不安地jiāo换着意见。
子衣使个眼色,王猛又抽了一鞭,直抽到陈鹿身后那人身上,骂道:“大人的命令你们敢不从吗?还愣什么,还不走!”
那人吃了一鞭,突地一抬头,目露凶光,正是那山坡顶上所见的秃儿的面孔。
陈鹿后面三个突厥人一起抬了头,一个个凶狠狠地握住刀鞘,立时就要出刀。正在此时,忽地眼前一团迷雾,他们纷纷挥手躲避,等雾散了,才发现陈鹿已从他们手里逃走,而那迷雾只不过是灰尘而已。
这三人刚要开口骂娘,却不料那六个家丁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尘向他们撒来。三个突厥人刚抽出刀,便又只好抬手挥散这呛人的尘土。好容易看清眼前,却见那些家丁弯腰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尘。那秃儿吐了一口灰尘,骂了一句,于是三个突厥人再不管那什么灰尘,挥刀直杀向子衣。就在此时,六个家丁又向他们撒起粉尘来,只是,不是地上的灰尘,而是一包包的生石灰,入了眼就能把人的眼睛烧瞎的生石灰!
原来,子衣临走时,吩咐家丁将钱林他们取的生石灰带在身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只带了几个寻常家丁来,怎么能不准备齐全些?我又不是武林高手,可经不起你们几下子。
这三个突厥人只当还是尘土,一个劲地往前冲,也不再去挥散那粉尘了,哪管那几个家丁?等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一个个嚎叫着捂着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家丁趁机一拥而上,围着三人一顿猛砍,登时有两人便重伤倒地,剩下那秃儿神经质地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
王猛松了口气,他望见那人第一眼,就知道那人是个高手,自己和那几个家丁只怕还不够那人练刀用,暗里捏了把汗。按照潇大人的吩咐,家丁们都狠砍他们的腿,那两个倒地的突厥人是跑不了了,这个人武功甚高,反应敏捷,腿上虽只挨了一刀,但如今这人瞎了眼,身上又挨了几刀,接下来就好办了。
家丁将那秃儿围了起来,那人帽子已经掉下来了,头顶上光溜溜的,瞎着个眼,张惶地不停转着身子。
两个家丁又从地上拾了把灰尘,向他洒去,秃儿感觉到粉尘,立刻条件反she地一手护着脸,一手挥舞着,向那两个家丁冲去,却不料后面的两个家丁便向他身上泼了一壶东西,秃儿闻了闻,香香的,好象是香火油。正在闻的当儿,前面两个家丁也向他泼了一身油,王猛点着一个火折,用了内力,直she向那秃儿。
岂料秃儿听得背后风声,立刻闪身躲过,王猛一使眼色,众家丁都点了火折,向那秃儿扔去。却不料秃儿一把刀挥舞得滴水不露,似乎也从瞎眼的慌张中镇静下来。王猛见状,提刀上前与那人斗起来。
子衣见那人与王猛和家丁斗狠,丝毫不落下风,暗叹不愧是突厥部落第一高手,也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正着急间,背后忽然一凉,只听“叮当”一声,是金属的撞击声。子衣回过头去,只见方华长剑在手,地上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刚刚拣回来一条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