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慡扬起眉毛说:“小有小的好处,你不想坐凳子?那上chuáng坐吧。”说着她踢开了凳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她上chuáng。
郭倩如嗔怪着说:“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啊,你是住惯大酒店的,现在来住这种棚户区的阁楼,我我……”
阿慡看了看她的表qíng,突然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顺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爱喜,她连抽的烟也便宜了不少,她拿出一支烟来在纤长的指间倒来倒去,垂下丹凤眼来说:“我现在不是白富美了,你看我现在的生活状况,是不是……难道你心里在盘算得不到好处就要分手?”
“阿慡你胡说什么呀,”郭倩如大声否认,冲口而出才觉得自己声音太响,定了定神又说,“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得好处,你都为我离家出走了,说什么分手,我是心疼你嘛。”
看她焦急的模样,阿慡轻巧地笑起来,把烟盒放到一边,牵起她的手:“倩如姐姐你着什么急,像个小孩子一样,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知道你是觉得这里太小,觉得我过得太苦,其实不是的,你来看。”
她们走到chuáng边,阿慡指着那扇玻璃天窗,笑着说:“楼下现在没有住户,我独自在这里,夜晚毫无杂音。你看,这里晚上就能看到星光满天,夜景至美,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刻,我一人躺在chuáng上就好像躺在了银河的中心,那些星星在天幕上俯瞰着我,我躺在chuáng上仰望它们。
以前练习瑜伽,我有时候静不下心,现在来到了这个地方,我闭上眼睛就能体会到星光的流转、宇宙的岑寂,某一刻感觉世间只有我……和你,这种感觉,就是我在酒店套房,也从未体会过。”
郭倩如敷衍着笑了一下,阿慡好像是为了让她高兴,继续悠然地介绍起来:“倩如姐姐,你瞧,这不是简单的阁楼,这是我的观星室,那些四星级五星级的酒店有什么稀罕的,我这里就能看到星的恒河,是千星级的。”
阿慡脸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快活,她伸手指着天窗,介绍这个那个,看上去神清气慡,自得其乐。
郭倩如不像郭小铁那么神经大条,她心思细密,就算阿慡把这里形容得再舒适,她依然有点小忧愁地皱起眉头,说:“可是,这毕竟是个阁楼,你是翡翠宫的大小姐,住在这里很委屈吧,我可以……”
说着她轻轻挣脱阿慡的手,往包里翻找着,拿出钱夹来,打开刚要抽钱,被阿慡拦住了,她快活的面容一下子收敛愠怒起来:“你这是gān什么?”
郭倩如心慌意乱地说:“我不想你这么受委屈,我的钱都可以给你用,你拿着……”
她话还没说完,阿慡一根纤长白皙的食指就按在了她的嘴唇上,睁大漂亮的丹凤眼,恢复了严肃的表qíng,说:“我们是平等的,你的钱留着,不要委屈自己,我能过下去。”
“可是我年龄比你大,照顾你也是应当的……唔。”郭倩如张口说,阿慡凑过来轻轻在她的红唇上贴紧,触碰到牙齿、舌头,湿润细腻,郭倩如说不出话来,qíng不自禁闭上眼睛,任由细滑香舌在嘴里游移,甜蜜芬芳。
天窗下一番温柔亲昵之后,两人轻轻喘息,阿慡的鼻子贴着她的鼻子,轻轻磨蹭了几下,郭倩如扭扭捏捏地还在想下一步gān什么,她的手已经下意识去摸提包,心想该带的都带了。
阿慡飞扬起好看的丹凤眼,眼波流转,突然舔舔嘴唇,张口伸伸舌头,变成一副嘴馋的可爱模样,撒娇地说:“倩如姐姐,我饿了。”
郭倩如立刻翻找保温饭盒:“我知道你饿了嘛,有吃的,还温热着……”阿慡手指头一伸,探到提包里,不让她关上包,摸到里面的夹层,摸到那一小片丁字裤布料,目光很期待地询问她:什么颜色的?
郭倩如抿着嘴脸红了,娇羞地说:“还用问吗,你喜欢的黑色咯。”阿慡看看她gāngān净净的手指头,唇红齿白地一笑,说:“先吃饭。”
阁楼实在太小放不下桌子,阿慡从门后搬出一个小小的折叠chuáng头桌,擦擦gān净架在chuáng上,阁楼倒水也不方便,橱柜下放了一箱子矿泉水,她拿了两瓶,顺手拉了一下灯绳,室内一片温暖之光。
她拉着郭倩如的手坐上了chuáng,两人并排坐着,靠在一起,郭倩如打开瓶盖喝水,抬头仰视天窗,夜幕渐渐由蓝转黑,星的宝石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