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悠叼着烟，拿出打火机点上，“要你抽的意思。”
穆风悠在一边熟练地吞云吐雾，我倒是有些奇怪：“你什么时候抽上烟了？”手里的烟看了几眼，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将烟叼在嘴里。
她帮我把烟点上，我吸了一口，被呛得要死。
她拍着我的背，拉着我去隐蔽一点的地方，至少不会让程雪发现，“我心里难受的时候，就会抽一会。”
“你和她是不是怎么了？”我只能猜到是感qíng问题。等待穆风悠回答的空挡，我又试着吸了一口。
“感qíng的事果然不能勉qiáng自己。”穆风悠将烟吐出，双眼迷蒙地看着烟圈晃晃上升，“不是她，却固执地将她当成她，最后伤得不止是自己还有她。我觉得我快要受不了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什么她？哪个她？”我咳嗽了两声，又吸了一口。
穆风悠望向我，神qíng严肃，“还记得我和你提过那个梦里的人吗？不是她，不是程雪。”
我愣了一下，“那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是那个我梦里的人……”穆风悠苦笑，“就算再怎么把程雪当成她，我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告诉我，不是程雪不是程雪。我觉得我和程雪在一起就是在背叛她。”
“心里的那个人，没有人可以代替。”
穆风悠笑着，眼眶却渐渐红了，“我真的很想见见我梦里的那个女子。我每天想着她，想着她，没有一秒停下，我觉得我快要疯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就这么跳下去……”
程雪今天是带我们来爬山，现在我们处的位置海拔很高，要是跳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我拍拍她的肩膀，道：“我们是同道中人啊。熬一熬也许就过去了。”也许就不会那么想她了，忘记她，然后过和过去一样的日子。
“我刻意得去忘记她，已经忘了六年，可是我想见的念头越来越qiáng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见她。”穆风悠将烟抽完，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碾了几下。
“风悠？风悠？”程雪在叫她。
穆风悠qiáng扯出一副笑，“你也在想你心里的那个人吧。那个村姑……只是我对她的一个代称而已。你也很想她吧，你真的能忘记她吗？要是你忘不了她，你要怎么办？怎么办……”
说完她就走了，我站在那里，看着天边的云，将手里的烟抽完。
自从那天穆风悠和我说过那些话后，不久她就和程雪分手了。后来她天天拉着我，怎么刺激怎么玩。
本来还是些游乐场里过山车这些的小项目。
到了后来。
去蹦极，从高处一跃而下的时候，那一刻脑子中一片空白，不会想着谁，心跳加快也不是为了那个魂牵梦绕的人，那时候就好像那个人被摒除在生命之外。
甚至是被拉上来后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也没有在想着她。
去飙车，只为了，速度能甩去紧跟不舍的思念，能在引擎的轰鸣声中找到一丝平静。
穆风悠家里很富有，她的父母不管她，每个月都给她很多零用钱。她有钱，玩得花样也渐渐多了起来。
把头发染得跟个不良少年一样，跟LES酒吧里的陌生女人调qíng，去逛夜店，甚至想要找黑社会火拼。我们就差去吸毒了。
越来越偏离现实。
又是一个宿醉完还在沉睡的早上，我被一个电话惊醒，接起来，是程雪打来的。
“佐B你快来！风悠自杀了！”
我像是被一个惊雷惊醒，不，是被惊雷惊傻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风悠自杀了！我刚刚来她家拿东西……流了很多血……手腕上很大一个口子……她还没死！她拿刀抵着自己脖子，不让我打120！”程雪快急哭了，“你快来！快来！”
我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等我到穆风悠家的时候，程雪急得都傻掉了。穆风悠看样子都快没气了，刀子也要拿不住了。
我上去把刀子夺了下来，赶紧对程雪说：“快去叫救护车！”
程雪这才惊醒过来，“我手机被她扔了！”程雪四处看一圈，往客厅跑去。
我看程雪真是傻掉了，只能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对穆风悠说：“你撑着点，等等救护车就到！”